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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一个小心翼翼地搀扶，一个战战兢兢地走。明明相同的场景，气氛却不同上次赵辞从衙门回来的情态。

怜香其实那天晚上已与惜玉讲明原委，惜玉好一阵难过与气愤，可怜香到底是为了她好。而且，她也打心底里明白，赵辞只是一位游人，她不是他的终点。他手臂瘦削，靠在她手肘上传递来温暖的热度，她有些贪恋，像飞蛾觊觎窗内的火烛。

沉默还是被惜玉打破：&ldo;赵辞，你真的是‐‐&rdo;

&ldo;不不，你们别乱想，真不是这样的。&rdo;赵辞扶腰的手连忙朝她摆。

他躲不及地解释，急切又尴尬的神情让她想到他第一次遇到醉酒闹事的客人，他不知下手该多少轻重地去解决，急急转过头看向怜香惜玉求指点。当时情况跟打仗没两样，客人掀翻桌子衣服脱了一半扭着屁股跳舞，姑娘们跑成鸟兽散，混乱的人群中，他目光闪闪像无辜又可爱的小动物。

想到以前，惜玉不禁失笑。

但这种事越描越黑，惜玉的笑意转瞬即逝，她落寞地垂了目光：&ldo;江大人对你好么?&rdo;

&ldo;还可以吧……&rdo;训他骂他打他，能算好么?找他教他护他，不能算好吗?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语气不甚肯定，同浮萍一般荡在水面，一吹即散，让人难以信服。

这更加肯定了惜玉心中所想，她问：&ldo;赵辞，你喜欢江大人吗?&rdo;

&ldo;什、什么?&rdo;赵辞遇过腐女无数，这么直截了当来问的竟然是自己的小迷妹，他内心有点复杂：&ldo;你们真的想多了，我不喜欢男人。&rdo;

赵辞别扭的语气让惜玉更加肯定他被江大人强迫的猜测，她点点头暗暗下定决心。

&ldo;我知道了。&rdo;惜玉送赵辞回到房间，朝他坚定地说：&ldo;赵辞，我会帮助你的。&rdo;

&ldo;啊?帮助我，你要做什么?&rdo;赵辞连忙问。

惜玉没有回答，用&ldo;你不用担心&rdo;的目光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小跑离开。

赵辞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真玉刚走，杜丽娘来了。

她一身珠光宝气从头闪到脚，喜气满面笑盈盈：&ldo;赵辞，你怎么还回来呀?&rdo;财神怎么都请不到，瘟神怎么躲赶不走。这位大爷不能打不能骂，现在伤了身体还不能劳作，还得紧着伺候，简直浪费粮食。

知道上头有人，赵辞也不和杜丽娘虚与委蛇：&ldo;杜姐，我在这休息一段时间就走。&rdo;

&ldo;这样呀，那多舍不得，杜姐大鱼大肉绝不亏待你。&rdo;听到扫把星要走，杜丽娘一万个开心，但她此行不为照顾，而是刺探：&ldo;你和江大人离开，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个案子现在怎么样?&rdo;

哎，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在她打扮一新头顶千斤重的份上赵辞也不为难她，直接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知道主谋是红楼木芙蓉，杜丽娘气得直喷脏话，那一叠的骂咕咕来又叽叽去没一个重样，当属一个非凡的技能。最后骂得爽了，看到赵辞蒙着耳朵一脸烦意，她才心满意足地收了嘴，笑嘻嘻道：&ldo;公孙公子让奴家带话给您，他说回去一趟尽快赶来。&rdo;

起初听到公孙的名字赵辞眼睛一亮，等话一完他已意兴阑珊：&ldo;哦，告诉他，我要跟着别人走了。&rdo;不对，这话越琢磨越奇怪，他连忙改口：&ldo;我有自己的打算，让他不用管我。&rdo;好吧，这句也和闹别扭的情侣吵架没两样。

这边的他在纠结怎么回复，那边的杜丽娘嘻嘻笑：&ldo;我会如实告诉公孙公子的。&rdo;说完就走，赵辞怎么喊都没有用。

&ldo;我靠，我今天是怎么了，是要去断背山了吗?&rdo;不是别人误解他断袖，就是他觉得自己说话钙里钙气，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他举举手臂，看看自己绷起的肱二头肌嘟囔：&ldo;得多练练了。迷妹都怀疑我喜欢男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rdo;

赵辞躲在屋里休息了两天，裴定的膏药比狗皮还厉害，安安分分贴下来，两天后他基本上行动无殊。

真玉案子破得干脆利落，杜丽娘庆贺赶走霉运同时红楼大老板锒铛入狱，为此紧锣密鼓筹备一场百花宴，花大把的金银请了远近闻名的文人骚客们，欲将妙音轩的名声更扬一层楼。

临江水榭的观仙台扩建一倍，请帖跟不要钱地飞散到各地，届时春江花月夜无边美景尽收眼底。杜丽娘看着来来去去的客人，得意地把扇子使劲摇。秀歌在旁问：&ldo;淼淼的喉咙好了吗?&rdo;

杜丽娘瞥她一眼：&ldo;秀歌，聪明人干聪明事，你虽然有一副好嗓子，但比起淼淼还是云泥有别，省一点心，别费事。&rdo;

秀歌以歌声入门，可一山难容二虎，杜丽娘已有了摇财树，怎会稀罕一枝不起眼的小花。一家妓馆，一名清姬吸引客流即可。

秀歌自退落淼淼之名便常伴杜丽娘身边，她当初有多清高不可一世，现在就有多么倍收奚落。她徒有不轨之心，不敢干的事情真玉替她做了，可淼淼稳坐清姬花魁名。她自觉有杜丽娘的爱惜，时有吹耳边风嫌疑。

现在杜丽娘有真玉这个前车之鉴，可不敢让摇钱树再伤了分毫。

秀歌噎了一噎，她咬着牙憋了半晌，抬起头又是一副乖觉的模样：&ldo;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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