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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什么时候开始学的?&rdo;

&ldo;六七岁吧，记不清了。&rdo;

&ldo;学了多少年?&rdo;

&ldo;没有，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学了。&rdo;

何志斌笑，&ldo;那现在还来教小孩。&rdo;

钟亭也淡然一笑，&ldo;半吊子才会做老师，再说了，赚钱而已。&rdo;

何志斌这下是真笑了。

在雨声下沉默了会儿，何志斌问，&ldo;在想什么?&rdo;

&ldo;我在想……&rdo;

钟亭略一沉吟，&ldo;贝多芬的第四钢琴协奏曲。&rdo;

他看看她，不明所以。

&ldo;记不记得那晚，你问我那个歌叫什么……&rdo;钟亭淡淡说，&ldo;那不是歌，是贝多芬第四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rdo;

雨还在下，小小的檐下一片寂静，就像那个夜晚，那通漫长而无声的电话。

没有灯，她洁净的脸上反射着飘忽不定的雨光。风轻轻吹进来，雨丝若有似无地拂在她脸上。黯淡光线下，她的嘴唇看上去很柔软，饱满的下唇，几道很细的唇纹，等待滋润。

微热的气息轻轻贴近，钟亭没有动，任凭男人异常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细密的雨声，犹如深沉纤细的琴音，铺天盖地将他们围拢。

贝多芬第四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钢琴独奏与弦乐齐奏。

希腊神话里的音乐天才奥菲斯，曾为复活亡妻，孤身前往冥界。

&ldo;你为何到这里来，可怜的年轻人?这里没有生命，只有死亡的悲惨呻吟。&rdo;

&ldo;一切磨难和困苦，我都能顽强地克服，惟有内心的巨大痛苦，使我痛不欲生。

如果你们能了解，失去爱人的滋味，

你们一定会慨然应允，让我走进这冥府的大门。&rdo;

他们在檐下热切地拥吻，被黑色的雨所围裹，钟亭心跳如擂，感觉自己是黑海上的孤舟，被风雨吹得没有方向。

&ldo;你为何到这里来，可怜的年轻人?&rdo;

与痛苦无关，与爱人无关，只因这黑夜中的点滴慰藉，让我忍不住靠近。

在这场雨中，在这个拥抱里，这个吻是不可逆的真实。它虚幻而真切，直白而深邃，拥有比吻本身更深的含义。

……

雨始终不见小，何志斌一个人去把车开来，跟钟亭回到山上酒店。

老万几个吃完饭原本计划出去找个地方按摩，突逢大雨没出去，一起聚在房间打扑克。

几个人房间连着号，两个人湿漉漉回来时，老万正在走廊上打电话，不禁看着何志斌笑起来，&ldo;叫你跟我们一起吃饭，淋雨了吧。洗个澡，过来跟我们一起打牌。&rdo;

何志斌拿房卡开门，&ldo;你们先玩吧。&rdo;

门开了，钟亭跟老万打了招呼就进去了。

老万朝何志斌使了个调侃眼色。何志斌直接带上门。

打完电话回自己屋，屋里乌烟瘴气，几个男女正围坐在床边打扑克，笑声不断。

&ldo;别动，一对2。&rdo;刘明堂嘴里叼着烟，甩出一对牌，看看他，&ldo;志斌回来了?&rdo;

&ldo;嗯，淋得跟狗一样。&rdo;

刘明堂大笑，&ldo;怎么不喊他过来玩。&rdo;

&ldo;喊了，要肯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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