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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这几句话老太爷说得很淡，郑泽昭却如猛受一重锤，又惊又痛。

老太爷续道：&ldo;有错便要罚，二郎既知错，你是哥哥，这四十下是否当得？&rdo;

郑泽昭心悦诚服：&ldo;孙儿之错，四十下不足以惩戒。&rdo;

郑老太爷毫不留情，扬手便打，四十下之后郑泽昭的手已隐隐见了血迹，老太爷又将郑泽瑞剩下的十下补齐了，方一扬手：&ldo;到郑家的祖宗面前思过，不到明日辰时不准起来！&rdo;

☆、第14章碰壁

兄弟二人打郑老太爷的书房里出来，颇有些意外地瞧见邓氏领着郑明玥正等在院子里，估摸是知道老太爷发了火，也没敢往里通报。

邓环娘紧走几步，迅速将二人打量一下，压着声音问道：&ldo;没事吧？老太爷怎么说？&rdo;

两人刚挨了几十板子戒尺，又受了郑老太爷的一顿训斥，此时见着邓氏不知怎的就有点不太自然，微微躬身喊了声&ldo;母亲&rdo;，郑泽瑞闷声闷气地说：&ldo;祖父罚我与二哥去承延堂跪祖宗思过。&rdo;

邓氏还不知其中详细情由，只猜测着八成是范先生节后不叫瑞哥儿去书院了，因而便安慰郑泽瑞道：&ldo;没有关系，回头让你父亲请一位西席来府里单教咱们四郎也是一样的。&rdo;

郑泽瑞悄悄看了邓环娘一眼，含含糊糊的&ldo;唔&rdo;了一声，没说话。

邓环娘有心关怀两句，可瞅着昭哥儿和瑞哥儿都郁郁的样子，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遂只好领着几个孩子不声不响的往外走。

&ldo;四哥哥，你的手是不是很疼？大夫给我开的药膏还有呢，我等会儿给你拿来，涂上之后凉凉的，就不疼了，哦，还有二哥哥。&rdo;明玥在后面一边费力的跟着他们的步子一面说话，气有点不够喘。

她个子矮、步子小，跟在人后正好看到四只红肿僵硬的猪蹄，想来这兄弟俩是享受到了&ldo;中国式教育&rdo;的经典款之一‐‐打手板，同时还附送了&ldo;罚跪&rdo;。

郑泽瑞闻言回头看了看她，明玥手上依旧缠着纱布，因上次还伤到了一只脚，所以走起路来有点左摇右晃，颇像一颗打摆的鸡蛋。郑泽瑞看她这模样竟一个没忍住&ldo;哈哈&rdo;笑了起来，笑了两声后突然意识到邓环娘还在旁边，连忙又生生憋了回去，然后面容扭曲的道：&ldo;咳咳咳，多谢七妹妹，不妨事。&rdo;

他笑明玥，明玥却想笑他滑稽，仰着头正要说话，郑泽昭却朝着邓环娘施了一礼：&ldo;母亲，我与四弟便自此处往承延堂去了。&rdo;

‐‐原来正到了岔路口。

邓环娘颔首：&ldo;老太爷从来都是有错就罚，但罚过就算，等下你父亲回来我再探探口风，昭哥儿你也不必太替瑞哥儿担心。&rdo;

郑泽昭顿了顿，神情闪过一丝复杂，终是道：&ldo;那谢过母亲。&rdo;

明玥走到郑泽瑞一旁，悄声说：&ldo;四哥哥，我一会儿给你送吃的去啊。&rdo;

郑泽瑞转脸冲她使劲一吐舌头，然后跟着哥哥走了。

明玥默然，方才在来的路上，她将邱养娘的话又仔细消化了一番，‐‐在这个凭男丁才能延续血脉、继承财产、光耀门楣的社会背景下，她一个女孩儿，纵为嫡出，在许多事上确实是没什么分量的。

她不指望着在自己出嫁之后，郑泽昭与郑泽瑞能为她撑腰、与她亲厚，但毕竟邓氏会一直在郑家，倘使邓氏能再生下一个男孩还好，可若之后再是女孩明玥不希望自己的娘亲在有了儿媳之后还要处处防备憋屈的过日子。

‐‐况且在她的眼里，郑泽昭和郑泽瑞也是情由可原，只要他们不过分，她愿意在一定的程度内试试。

攻心她并不十分在行，郑泽昭又有点让人摸不准，所以只能从郑泽瑞这边慢慢来。

她们这边各自离开了，揽月楼的书房里谈话却还在继续。

郑老太爷罚完两个孙子，气还没完全出完，于是顺带着把大老爷也呲哒了几句，郑佑诚恭顺地听着，任他老爹说什么他都是一句：&ldo;爹说的极是&rdo;，说到最后，老太爷一拍桌子：&ldo;是个屁！我说四郎这生淘的性子都是你母亲惯出来的你也说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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