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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宁望舒轻巧翻身落地，从门fèng中探去，只见床幔低垂，似有一人在幔后压抑着呻吟。

声音虽小，却是痛苦非常，听在耳中，虽与王仁湘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又不十分相像，宁望舒一时也不敢肯定。

正犹豫是否应该进去探个究竟，便听幔后之人沉声道：&ldo;既然来了，何不进来！&rdo;

宁望舒一凛，听出正是那人正是王仁湘。

&ldo;在下无意冒犯，还请王教头见谅。&rdo;她缓步入内，拱手道。

&ldo;果真是你！&rdo;王仁湘在幔后一声冷笑，突又猛喘起气，过了好一阵才继续道，&ldo;怎么，姑娘是嫌我死得太慢，特地再来送我一程么？&rdo;

&ldo;王教头何出此言？在下不明白。&rdo;

&ldo;我既已如此，你又何必装模做样……我也不怨人，只恨自己有眼无珠，竟然轻信了你这等小人。若非南宫大少爷对我有恩，我当日一刀结果了你，也免得今日受辱于人！&rdo;这番话他一气说完，顿时大喘不止，显是中气不足所致。

闻言，宁望舒更加疑惑：&ldo;在下虽鲁莽闯入，但对教头并无恶意，怎说得上受辱二字，又如何说我是小人？&rdo;

正说着，方才那老汉已回来，见宁望舒手持佩刀在屋内，以为她要对王仁湘不利，不分犹说，嘶吼一声便扑上来……

&ldo;老胡，不可！你不是她的对手！&rdo;王仁湘在幔内急道。

宁望舒挡了他两三招，便知这老汉只会些外家的粗浅功夫，确实不是自己对手，加上又是瘸腿，自己要伤他实在容易。

那老汉却是不管不顾，一副拼命的架势，手做虎爪之势，呼呼生风。宁望舒几次相让，他却丝毫不领情，倒逼得她不得不出手制住他。

侧身一让，擒住他左臂往前一带，再一个落叶扫堂腿，她便将他撂到在地。

老汉拼命挣扎，口中也在嘶哑叫嚷，竟然是个哑巴。

宁望舒一愣，思及这老汉如此激动叫嚷，自己实在无法与王仁湘说个清楚，不如先打晕他再说。

手掌微翻，握刀在手……

却听幔内一声大喝：&ldo;万万不可！还请姑娘手下留情！&rdo;

语音未落，王仁湘已跌出幔外，手脚并用，艰难爬过来。他上身未穿衣衫，却是肿胀如球，皮肤呈深紫色，遍体又长着拇指大的红色脓包，有的脓包已破，血水渗出，恶臭扑鼻而来。便是脸上也布满这种脓包，面目难辨。

见此情形，宁望舒自是大骇，不禁倒退几步。

老汉早已抢上前，勉强扶起王仁湘坐到床边脚踏上，又取了衣衫披在他身上，咿咿呀呀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不时恼怒地瞪宁望舒两眼。

王仁湘扶着床沿，气喘吁吁，待他比划完了，才道：&ldo;我都这种模样了，她还能把我怎么样。老胡，你出去！我便是死，也不能让人小看了去。&rdo;

那老胡猛摇头，却是不肯走。

&ldo;怎么，我如今这模样，连你也看不起了。&rdo;王仁湘冷道。

老汉闻言无语，不敢再驳，只好依言退出去。

宁望舒立在一旁半晌，目光在王仁湘脸上和身上来回打转，想看清那些脓包，却又觉得恶心无比，目光总是稍稍一瞥便转开。

&ldo;您……您真是王仁湘王教头？&rdo;见老汉出去，她迟疑问道。

王仁湘冷哼一声：&ldo;姑娘要王某的命，自来取便是，又罗罗嗦嗦做什么！&rdo;

&ldo;我何尝要你的命了！&rdo;宁望舒实在不解，&ldo;你……身上、脸上这些是……&rdo;

&ldo;姑娘自己下的毒，何必装模做样！&rdo;看她如此，王仁湘越发恼怒。

她呆住：&ldo;我……下的毒？&rdo;

&ldo;难怪说最毒女人心，我只深悔当日居然轻信于你，让你这等小人有可趁之机。&rdo;他忿然道，&ldo;那东西你既已盗走，今日又来做什么！&rdo;

&ldo;我盗走什么了？&rdo;她越听越急，这王仁湘竟是想把偷盗、下毒、杀人几个罪名都扣到自己头上。

&ldo;姑娘盗走墓室内的宝贝，还在墓内下毒，心肠狠辣之至，令人发指！&rdo;

&ldo;我何时去了墓室，何时下了毒，你倒是说清楚！我好意来探你，可不是平白的来受你的气！&rdo;她也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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