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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临走时，他差点有转身强行去抱魏卓炎的冲动。

不过终究作罢，他自知宣泄情绪的分寸，也只能把这5年来无数夜晚辗转反侧的煎熬执念揉成废品扔到心下最不起眼的角落。

有人说，执念这种东西一旦打破，想放下就很容易。

那么现在既然已经找到对方，按理说自己的心也应当平和下来。

将大衣拉得紧了些，肖忆闭上眼，长长吸了口气。

所以‐‐请对方吃这顿意义非凡的饭，自己也算是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终究有了清晰影像。

垂眸，肖忆望着正门台阶上残留的雪粉，却莫名没有一丝轻松感。

没错，等他表示完谢意，再等到公司损失鉴定报告出来，他便没有任何理由再逗留在魏卓炎的生活里。

两人轨道本不相交，这场5年的马拉松也该画上句点。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他渐渐有种说不清的急躁感。

就像是急切地想握住好不容易揽起的一抔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流逝。

没错。

他确实想抓住些什么。

然而具体想抓住什么内容，现在的他无法探知。

魏卓炎迈入消防局待令室时，晋洋正四仰八叉懒猫般横在一破旧到褪色的三人沙发上。

故意把步子迈得方方正正，魏卓炎清了清嗓子，领导视察般向对方溜达去。

果然，沙发上顺风耳的某人听着那稳如泰山的脚步声，立刻缩了下肩膀，连滚带爬地踉跄起来。

刚整理好衣服，注意到视野中是魏卓炎带着捉弄笑意的脸，晋洋立刻泄气般咂了下嘴：&ldo;卧槽老魏你能别吓唬人么。&rdo;

&ldo;怎么，非得领导过来你才重视？&rdo;故意把声调放得老学究般舒缓，魏卓炎不疾不徐地娓娓道来，&ldo;好同志平时就应该加强危机意识，面对紧急情况随时‐‐&rdo;

&ldo;我去行行行队长大人，了解了解。&rdo;朝魏卓炎招了招手，晋洋长叹。

也不打算再折腾这小子玩，魏卓炎笑得露出一对精致虎牙：&ldo;行了晋洋，你休息去吧，下面我值班。&rdo;

&ldo;对了老魏，刚才那个&lso;肖总&rso;已经走了？&rdo;晋洋屁颠屁颠跟过来，单手插兜盯着魏卓炎笑，&ldo;他到底找谁的？&rdo;

魏卓炎瞅了某人满是八卦意图的脸，压低声线无奈一叹：&ldo;找我。&rdo;

&ldo;真的？&rdo;晋洋调侃的语气急转而下，笑纹满溢的唇角也突然遭遇冰川期。

他就那么盯了会儿魏卓炎阴沉下去的眸，忍不住咂嘴：&ldo;所以他真找了你5年？&rdo;

&ldo;对。&rdo;伸手揉上发梢，魏卓炎陷入休息沙发，兀自摇首。

&ldo;不是，这事儿你应该高兴么。&rdo;晋洋也一屁股坐到他身边，豪迈地伸手狠狠一扇他肩膀，&ldo;人群众感激，你难道不开心么？&rdo;

被晋洋打得肩膀酸疼，魏卓炎皱着眉呲了呲牙，不过没吭声。

见他无话，晋洋还有点纳闷。

乖乖在旁边等了一会儿，他才重新接茬：&ldo;老魏，你这是怎么了？&rdo;

仰靠在沙发上，魏卓炎视线落上天花板，若有所思地沉吟。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声开口：&ldo;晋洋，你有没有种感觉‐‐&rdo;

&ldo;什么？&rdo;

凝视着天顶顶灯，魏卓炎顿了一会儿才开口：&ldo;时间久了，咱不值得他们这么道谢？&rdo;

&ldo;哈？&rdo;一愣，晋洋眉梢艺术性地挽了个结。

消化了会儿魏卓炎逻辑，他表示无法理解，挫败道：&ldo;不值得？为什么？咱冲进去救人的时候难道不是做好一命换一命的准备么？&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魏卓炎闭眼，&ldo;我是说‐‐不值得他们这种个人性质的道谢。&rdo;

&ldo;你那个，别那么高深，说白话文。&rdo;

&ldo;意思就是‐‐&rdo;魏卓炎突然坐直了身体，盯着晋洋，视线如注，&ldo;‐‐咱救人的时候完全是出于人性本能和职责，但对于他们道谢来讲，是出于对你个人的心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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