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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问题至此,昭然若揭:情人。

检查的结果,仍然是阴性。结论为&ldo;尸体内未检出毒物&rdo;。

&ldo;你是说,没有毒物?&rdo;谢明明着急地订正。

那位抽雪茄烟的化验师,居高临下地说:&ldo;我只是说,未检出毒物。&rdo;

谢明明依旧不死心,&ldo;那言外之意是……&rdo;

化验师很不客气地说:&ldo;请不要在我的话里,寻找言外之意。&rdo;这时,他感觉到江夏的目光,于是补充道,&ldo;毒物不外乎腐蚀性毒物、金属毒物、功能性障碍毒物、农药、有毒植物、有毒动物、细菌性食物等。凡是我知道的,我都一一查过。&rdo;他之所以说这么多,主要收取了江夏三千元不需要收据的检验费。

江夏不等谢明明再问,就拉着他走了。在车上,他问谢明明下一步打算如何。

谢明明尽量把靠椅往后退,将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ldo;我在&lso;文革&rso;的时候,看过西蒙诺夫写的一本叫做《最后一个夏天》的小说。其中有这样一个情节:集团军司令,派一名中校作战参谋去莫斯科汇报战役行动。中校原本以为会派给他一辆好车。谁知道汽车营营长,因为自己的座车坏了,想趁机到莫斯科修理,就派给了中校。因为集团军作战部的一个参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当然,中校任务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不过,他基于以下三种考虑,&rdo;他顿了一下,&ldo;第一,或许汽车不会出故障;第二,出了故障,也能修好;第三,或许修不好,但能对付过去。&rdo;

江夏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看谢明明的脸。虽然什么也没看出来,但他相信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华天雪的解剖结果,证明了邢天的推论:此人死于心脏病突发。

有此支持,邢天继续&ldo;描绘&rdo;,&ldo;这或许就是常说的:腹上死。他一旦腹上死了之后,他的情人,急于将其搬离现场,避免严重后果。&rdo;

&ldo;她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更严重。&rdo;蒋勋不同意此分析。

&ldo;她或许知道,但她是女人。女人的分析方法,与男人是不同的。在她来说,家庭第一。&rdo;邢天挥挥手,&ldo;所以,我断定她有家。&rdo;他指指华天雪,&ldo;小华,你把咱们的分析,总结一下。&rdo;

华天雪简明地将图像画出:三十多岁的漂亮女士;就住在这个小区周边的小区内。不含此小区。最有可能的是b小区。有丈夫,但常不在。公司白领,收入丰厚。另外,或许还另有一位健壮的&ldo;性伙伴&rdo;--非如此,无法移动这具九十公斤的尸体。

江夏给邢天来电话求见。&ldo;我是你的&lso;答应&rso;。说吧,去哪?&rdo;当听到是办公室时,他有些诧异,&ldo;你破产了?没有?没有到我的办公室干什么?行,我等你。&rdo;他收起电话。

蒋勋问:&ldo;什么叫做答应?&rdo;

邢天笑着说:&ldo;我跟我这位朋友开玩笑呢。以前皇帝的太太们,分为若干种等级,皇后、嫔妃、常在、答应之类的。&rdo;

蒋勋想了一下后问:&ldo;常在级别高,还是答应级别高?&rdo;

&ldo;你说呢?&rdo;邢天反问。

&ldo;你傻啊?&rdo;华天雪笑着说,&ldo;常在就是老在。而答应是叫才能去。&rdo;

蒋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ldo;就是有点傻!&rdo;他晃晃手中的笔记本,&ldo;邢处应该把这东西拿到明天的案情分析会上去。&rdo;

&ldo;咱们三个人一起说。小华首先提出死因。小蒋分析情人。最后,我来补充。&rdo;邢天想了一下后说。

&ldo;我可不想贪天功为己有。&rdo;华天雪不同意。

&ldo;这样容易被接受。&rdo;邢天知道办公室自有其政治。这件案子,是刑警队主办的。如果自己开篇就说出结论,效果不会好。但这些,没有必要与自己的下属说。

&ldo;为什么?&rdo;华天雪还是不理解。

&ldo;为什么,我不告诉你。&rdo;邢天打开门,&ldo;孔子有句话,你猜是什么?&rdo;

华天雪笑了,&ldo;惟女人小人难养?&rdo;

&ldo;不对。是惟上智下愚不移!&rdo;邢天也笑笑,&ldo;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懂的好!&rdo;

谢明明之所以采用拖延战术,是因为他刚刚得到一条消息:k牌董事会已经通过了他大中华区的任命。不日之内,将要发布。既然是不日之内,那么就没有必要节外生枝。一旦离开,这就是别人的事。更何况,这很可能是一场虚惊。

谢明明的想法,江夏自然不会知道。但江夏相信谢明明&ldo;定有隐情&rdo;。所以,他决定与邢天在&ldo;办公室&rdo;里面&ldo;谈一谈&rdo;。这样结构,自然是有深意的:如果隐瞒不报,将来事发,自己难逃其咎,闹不好还会获刑。这是其一。但如果无事生非,自己与谢明明的&ldo;交易&rdo;,就画上了句号。此乃其二。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ldo;非正式的渠道&rdo;,通报警方。当然,他不会开门见山地将事情&ldo;捅&rdo;出来,他只是说自己有条狗死了,希望邢天协助,找出死因。因为,公安局的毒物检验设备是最全的。

&ldo;我给你讲一个故事。&rdo;邢天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后说,&ldo;有一个人,与自己太太打起来,报了110。谁料,警察来了之后,两口子已经和好如初。警察愤怒地说:我见过遛猫、遛狗的,从来没有见过遛警察的。懂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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