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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的视频电话从一开始的尴尬中强行熟络,到一板一眼的自我介绍。奥米明显比这边的三个人更有兴致,不停地问东问西,基本都是“你们是不是也时间循环?”“你们是不是跟别人说话别人都没反应?”说一些徐东三人早已熟知怪异现象。唯独没说到任何超能力。徐东也不想提,因为这边的阿龙不是也没什么超能力吗——哦不,也许前几天他以为自己的超能力是不会被车撞死呢。
阿龙也向奥米科普了一些她不知道“科学怪象”,奥米听了啧啧称奇。徐东在一旁惊觉,原来不思进取的他们其实也已经做了非常多的实验。而他们三人由于早早聚到一起,已经忘了奥米这种一个人的情况要应对的最大难题是孤独感。
聊天的时间越长话题越细碎,徐东和阿龙的应和也越来越敷衍,最后徐东和阿龙干脆在一旁看起电视剧,只剩静静一个女孩子在和奥米聊,后来静静也戴上耳机,蜷缩在沙发上,不时发出笑声,看她放松的样子像是在和认识许久的闺蜜说悄悄话。
也许是奥米舍不得结束话题,视频持续了近3个小时,手机低电量的提示音才让静静顺势结束这次远程会面。
放下电话,静静伸了个懒腰叫道:“啊!累死了,姑娘真的是憋坏了,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阿龙哼了一声:“想什么呢,还有一个‘哈哈怪’呢!”说着,阿龙找来充电器,这会他一定羡慕起徐东的超能力了。
阿龙一看,他们和奥米视频的过程中哈哈怪已经发来好几条信息,包括因为占线而失败的视频请求。
三个人再次拨通电话,阿龙和徐东重新来了兴趣,唯独静静显得特别累。
电话接通,一个黑黑瘦瘦、戴着眼镜的短发女生出现在视频里。跟她的昵称”哈哈怪“相比,她本人显得阴郁又严肃。
“你们好,我是哈哈怪,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哈哈”,女子面无表情、机械地说到,口音整体像一个南方人,却有带一点北方人特有的卷舌,让人听不出她的家乡。
徐东三人愣住了,他们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仅不像这种特殊时期的会面,甚至连正常时空的网友见面的欣喜、尴尬都没有,和奥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三个人被压抑的气氛压得不敢说话,这根本不像幸存者接头,像什么呢,对了,像面试,徐东想。而且他们三个是被面试的那个。
“哈哈小姐!我是静静。“静静首先尝试软化一下气氛,提高了嗓音。可对面的哈哈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又说了一句“你好”。
接下来的对话,徐东他们每问一句话,哈哈都要想很久,嘴唇动一动,才慢条斯理地说。而徐东阐明自己的实验和现象的时候,哈哈也要再复述一遍,并明确自己没有理解错。
徐东给了阿龙一个眼神,摇摇头。阿龙也点点头。这姑娘看起来太奇怪了,是不是人都不知道。唯一与第二类人不同的就是能主动跟他们联系,以及对于任何互动都有一个思考过后的反应,而不像二类人,有明显的设计边界。
“那么请问您现在在哪呢?”被哈哈带得,静静说话也越来越正式。
不出意外,哈哈小姐又思考了半天,才开始说:”我现在暂时居住在我的家中,我日常用餐地点主要在家附近3公里内,我9o%以上时间都是点外卖……“
徐东听了一半直摇头,捂着脸走开,小声跟阿龙说:”没救了没救了!“
静静做了个“嘘”的手势,继续跟哈哈聊。循环三人组两个男人,结果与人沟通的重担在一次落到了静静头上。
徐东打了个手势,就去了酒吧。不一会,阿龙也跟了过来。
“怎么了?你也不听了?”徐东笑问。
“太痛苦了,像开会一样。我真觉得这个是机器人吧?这要是真的是人,那东哥以后你那个分类法得加一类——四类人,不像个人的人。”阿龙也一同发牢骚。
徐东笑了笑,拿起啤酒瓶跟阿龙碰了一下,当做是放松。不一会,两个人点的鸡尾酒也做好了,端了上来。
天还没黑,酒吧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灯光和音乐都没有进入到夜场的状态。当然,真的到了晚上,来的人也不多,这间开在酒店里的酒吧并不便宜,客流量也不大,几乎成了徐东一行人的私人酒吧。这城市里又有什么不是他们私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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