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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活着真好04（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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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逃兵，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花如凤正骂得起劲，根本没有注意走在前面的人停下来，她一头撞了上去，撞在了莫大申的背上，把她撞蒙圈了，借着月光，她看向莫大申。

莫大申转过身，用手指了指，花如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不远处有一圈蓝色的光，正飘飘荡荡地向他们这边移动，她一下子就蹦到了莫大申的身后，双手拉住他的衣襟。

“鬼啊，鬼啊，鬼啊！”花如凤喊得很大声，抓着莫大申衣服的手在抖动。

“你才是胆小鬼，花如凤，下次请你说话先过脑子，不要一开口，骂爽了，收不住嘴。”莫大申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默念了几句。他的声音极小，花如凤没有听清楚，只见那道蓝光“咻”的一下，朝他飞过来。

花如凤透过手指缝看到那道蓝光在莫大申的面前绕了一圈，钻进了他的左边胸膛里。“那，那东西钻进你身体了，莫大申，你会不会死？”花如凤抓着莫大申的袖子，莫大申本来想装死吓唬吓唬她，可转念一想，这大半晚上的也够她折腾了。

莫大申举起双手朝胸前捶了几下，像是噎着了那般，伸了伸脖子，随机吐了一口气，笑着说：“好了，我没事了。”花如凤被他的神操作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

“前面马上就到山洞了，到那里，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这一路上，莫大申不是没有听到花如凤的肚子咕咕在叫，可是他的肚子何尝不是空空如也。

桌子上放着的那几颗蜜枣为什么不带在包袱里，此刻一颗蜜枣就可以缓解自己的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了，花如凤的手一直被莫大申拉着，爬坡的时候，莫大申觉得这手越来越软，他一再用力握紧，却发觉怎么都握不住。

花如凤就那么倒了下去，倒下去的瞬间，一切解脱了。

莫大申怎么都拉不动，才意识到花如凤可能倒下去了，他顺着花如凤的手摸索着，她果然在地上，莫大申摇了摇她，又拿手指在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还有呼吸。他挨着她顺势也躺在了地上，大地真好啊，月光也柔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围满了人。莫大申看到村长的脸贴着他，他伸出手试图推开他的那张大饼脸。“还好，还好，他的烧终于退了。”王友瓦对围观的村民说。“大家散了吧，再休息一会，等天亮了，我们就回村。”众人散去。

莫大申转过头看着在他近旁的花如凤，她在熟睡中。“我给她吃了一点花蜜，加了一点薰衣草粉末，所以她睡得很沉。”村长见莫大申一直看着花如凤，给他解释道。“谢谢村长，谢谢你救了我们！”莫大申作势要起身，村长知道他是要下跪，赶忙拦住了他。

这孩子从小到大，被他救了无数次，每救一次，他都要给自己磕三个头。

“睡吧，睡吧！等明天再磕头也不迟。”村长让莫大申躺下去，脱下身上的那件披风，给他盖上。莫大申闭上了眼睛。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在桃花咀了，这个村子与世隔绝。因为找不到一条去往外面的路。他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桃林，每回在桃林，他都会迷路，最后转来转去，又转回到村子里。桃花咀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迷宫。

村子里的人们都待他极好，他的那座木房，是村长带着众乡亲，在他8岁那年帮他建的，在这之前，他的住处是一个茅草屋。茅草屋的原主人是一只叫小白的狗，小白很慷慨，让出了自己的窝，每晚他俩相拥而眠。

小白不见的那个晚上，月亮很圆很大，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因为他吃到了从庙里拿回来的宝头菜粑。村长王友瓦给了莫大申一个宝头菜粑，邻居赵伯也给了他一个，他拿着两个宝头菜粑，乐呵呵地往家跑，嘴里喊着：“小白小白，干饭啦！”街上的人，经过他身边，每一回听到他喊干饭都会笑得前仰后合。

在村子里，干字都只用在耕牛犁地。耕牛套着犁，人们拿着杨柳纸，抽打着扭屁股，嘴里喊着：“干，干，干。”耕牛就拉着犁，翻开了沉睡一整个冬天的土地。

小白那天没有干饭，它没有吃到宝头菜粑。莫大申也没有吃到。他吃不下。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小白不见了。村长王友瓦带着众乡亲去山上和桃林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人们纷纷猜测，这早春二月，黄鼠狼多来村子里偷鸡，会不会把小白顺带偷走了。

那一晚，直到深夜，村长才遣散了众人，他摸了摸莫大申的头，对他说：“去我们家吧！”莫大申跟着村长去了他们家。那一晚，他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小白和他在一起的场景。一直到鸡叫了三遍，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莫大申是在梦里醒过来的，梦里小白和他一起干饭，他坐在小白身边，他们一起吃宝头菜粑。小白吃完还朝他汪汪汪叫了三声。

就这样，莫大申有了木房子，是村长带领众乡亲帮他修的，三天不到就修好了。原来的茅草屋没有了，小白不见了，村长对莫大申说：“说不定春暖花开的时候，小白就会回来。”莫大申信以为真，一年又一年，期待着春暖花开。

“村长，那些人怕是还要回来的吧？”隐约间，莫大申听到有人在和村长说话。

“嗯，会回来。多加派些人手，在桃林那边布防，开启二级防御机关。告诫村民最近几天都不要去山上了。”村长对那人说道。

“这是早春，正是捕猎时机，怕是会有人不听，还会去山上。”那人颇有些担忧。

“那就告诉大家山上发现怪兽‘物髅’的爪印。嗯，出个公告。通知到每家每户。”村长王友瓦回道。

“人带回来了吗？”金碧辉煌的宫殿，高高的台阶，那声音带着苛责，令人不寒而栗。殿堂中央跪着四个人，“带回来了，半路上被劫持了。”为首的那个蒙面人回答，头却始终不敢抬起。

“带回来了，我就要看到人。半路上被劫持了，就是说人没有带回来。人带不回来，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那声音带着怒火，话刚说完，只听得轰鸣的声音从天而降，片刻之后，只听得一声惨叫，殿堂中央的四个人，已了无踪迹。

“来人，再给我派人去找，就是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面纱挡住了那人的面孔，水晶帘动，不知哪来的微风，满室奇香蔓延开来，待风过后，台阶后早已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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