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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我用脚心细心感受大地的温度，一路暖到心里，向上汇聚成滚烫的眼泪。

我放声大哭，哭着哭着，就笑起来。

他拉着我，一步步往前走，一眼也没有看那些太美丽的珍珠。

我跟他回了首山城，置身于拥攘的人群，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

我尽量泡在清凉的池塘里，如暂时缩回安全的母体。

我心里不安，所以有些不确定，我真的能融入吗？我真的能不再吃人吗？

我偷偷跑出去，捧住一个书生的脸。

我不想吃他。

我好开心。

我们通常不吃人的小孩，要说为什么，疯子才吃自己的孩子呢。

☆、第十七话

趴蝮几乎挣下地，勒得我脖子一疼，他也一个踉跄，尖声道：&ldo;龙？&rdo;

龙站起来，缓缓转身，笑如深潭起波：&ldo;阿夏，你果然来寻了小桃。&rdo;

好端端地，心中还没什么念头，鼻头就酸了，眼前也雨蒙蒙的一片。

我疾走几步，紧紧抱住他。

龙搂着我，揉着我的头顶，笑说：&ldo;几日不见，你倒比走时更加地稚气了。哭什么鼻子？我那日未与你说完，你就跳了下来，不是很有骨气吗？&rdo;

我抽抽搭搭地说：&ldo;那你为何等到今日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rdo;

他不答我，却问：&ldo;你不也没想着回去？我果真没骗你吧，凡间是不是有趣？&rdo;

我点点头：&ldo;若是你在，就更有趣。&rdo;

趴蝮却将我从龙身上拉开，冷冷道：&ldo;都这么大人了，就别像小孩子黏人。&rdo;又对龙说：&ldo;您对饕餮，果真比对我们上心，莫说几日，几年都不见您来寻我。&rdo;

龙垂袖站着，无奈道：&ldo;你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下凡，唯有小桃贪恋天池，后来又是负气出走。依你们的法力，想回天池易如反掌，但照小桃的本事，恐怕，连该使什么法术回去都不太清楚。&rdo;

我脸一热。的确，我着急找白术，没想着回去。可现在想着这事，该怎么回，我还真不知道。以往，都是龙带我下来，带我回去，我从未想过那么高的云天，靠自己该怎么攀上去。

龙又摸了我的头：&ldo;小桃，别担心。你要是需要我，就叫我，我能听到。&rdo;

趴蝮嗤道：&ldo;她前几日快饿死哭死在泥坑里，怎么没见你听到？&rdo;

&ldo;那个时候，她需要的并不是我。你做得比我更好。&rdo;

我觉得奇怪，趴蝮与龙的确说不上多亲近，可今日这般顶撞，也太冒失了些。

我便问他：&ldo;我本来就比你们更爱黏着龙，你吃什么飞醋？&rdo;

他却不理我，直直看着龙，竟有些怒意：&ldo;你说得很好，但是更往前一点呢，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明明可以阻止她，但你什么都没做！我们是你捡来的不假，但你不也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你的孩子吗？你真当我们也是你的孩子吗？&rdo;

&ldo;你在胡说什么呀？&rdo;我有些焦躁，抓住趴蝮颤抖的胳膊，&ldo;你真的吃醋？龙对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啊。那日我突然跳下天池，龙真的拦不住。&rdo;

却没人理我，龙的眼中仍无波澜，他静静地说：&ldo;趴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当真希望我那日阻止她？&rdo;

一瞬，趴蝮像是浇了冰水的烧炭，彻底沉默下去。

我蓦地头昏心慌：&ldo;你们要阻止什么？难道不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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