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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云歌的心头骤乱，又觉得一种遥远的似曾熟悉的温热从心底升起。她犹豫着没有推开他，孟珏却已经克制着松开了手，垂目道：&ldo;我训练多年的信鸽被鹘鹰所击。事发突然，我只能以采药为借口将你的信亲自送到下一个鸽信点。&rdo;

云歌听得似懂非懂却不敢细问，然而到底捕捉到了最关键的那一句，&ldo;这么说信送出了。送到奭儿手中了吗？&ldo;

孟珏微微皱眉，一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问道：&ldo;你方才去了哪里？先零的警戒号响起后，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rdo;

&ldo;鄂苍山。&rdo;云歌回道，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急急道，&ldo;你知道我们在那里遇见了什么人吗？……&rdo;

&ldo;你们？&rdo;孟珏不动声色地问道，&ldo;你和谁？&rdo;

&ldo;和……骥昆。&rdo;

&ldo;你们……&rdo;孟珏的眉心微微跳动，&ldo;遇到了谁？&rdo;

&ldo;汉军。&rdo;

孟珏闻言飞快地抬手对云歌做了一个止语的手势。而后他快步走出花帐，前后查看了一番，方回到帐中来，低声问道：&ldo;到底怎么回事？汉军有多少人？&rdo;

&ldo;只有五六个人。&rdo;云歌道，&ldo;不知是不是斥候……也有些像迷了路。&rdo;

&ldo;他们可有说了什么？&rdo;

&ldo;有个领头的似乎醉了酒，我听其他人称他为军司马……&rdo;

&ldo;醉酒？&rdo;孟珏的眼中闪过思量，&ldo;那军司马说了什么？&rdo;

&ldo;他嚷嚷说汉军有四千精锐骑兵……又说他哥哥不该忌惮小儿的话，这里山高皇帝远什么的……&rdo;

孟珏微微眯起眼睛，墨黑的眸子在幽光中凝住许久，方松了眉头低声道，&ldo;辛汤。&rdo;他冷笑了一下，摇头道，&ldo;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原来是主将之弟吃酒误入羌地。我还以为是事情生了变故。&rdo;

&ldo;你知道那军司马是谁？&rdo;云歌惊讶道。

&ldo;辛武贤之弟辛汤，屡次吃酒误事，听说一向也是恶待羌人，引起过不少事端。&rdo;

云歌怔了怔，点头道：&ldo;倒有几分像。那个军司马还说都到这里了，定要抢几坛咂酒回去。&rdo;云歌抬头看了一眼孟珏，又问道，&ldo;你以为生了变故是什么意思？&ldo;

孟珏看向云歌，目光温和而赞许，&ldo;奭儿收到了你的信，急送军信，勒令辛武贤在卓岭勒住人马。我收到消息后迅速赶回族中，却听说有先零的哨骑发现了汉军，并鸣起了警戒号。我以为奭儿终于还是左右不了局面，事情又生了变故。所以急匆匆地赶来这里，准备带你离开……&rdo;孟珏的眸中忽然一凛，&ldo;你方才说，在鄂苍山上你是同骥昆在一起？&rdo;

&ldo;是。是我们一同下山时，他先听到的动静。&rdo;

&ldo;这么说辛汤所说的这些话也都落入他的耳中了？&rdo;

&ldo;嗯。&rdo;云歌点头思忖了一下，又道，&ldo;但当时骥昆并没有出手，他说是因为他与我有过约定，不卷入汉羌的纷争中。但是为了先零族人的安危，他回凌滩后一定会向尤非禀报此事。&rdo;

孟珏看向云歌，浓墨一般的眼中意味复杂，&ldo;他倒真是守诺。你也要守诺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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