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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近在咫尺，天人永隔。

手机铃声响起。

&ldo;周世锦先生？&rdo;对面说话的语调一点都不客气。

&ldo;你是？&rdo;

&ldo;吴城海皇制药，请问于先生是不是今天过世了？&rdo;

不可能！于扬才过世一天，尚未发送讣告，具体情况只有院方清楚，可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周世锦咽下震惊：&ldo;你们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rdo;

&ldo;在去周城之前，于扬先生已和我们约定，他在世之时，每天都会定时给我们发三条消息。可是，昨天和今天我们都没有收到短信。&rdo;

原来是于扬的安排。&ldo;请问有何贵干？&rdo;

&ldo;于先生生前在我处购买了一批药材，当时没有付全款，现在我们催您还款。&rdo;

&ldo;对不起，我和贵公司没有任何交易往来……&rdo;

&ldo;可于先生的担保人写的是您的名字。&rdo;

周世锦总算明白了，于扬生前买了一批药材，根据对方的言辞，这批药材价值不菲。他还伪造了自己的签名，把自己变成了担保人……

于扬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对方能提供什么信息。

&ldo;这样吧，请贵公司先发个传真过来，让我看看药品清单。其他事宜，请联系我的律师。&rdo;

也许是对方急于收款，传真很快发了过来。于扬的药单有长长一串，最为昂贵的是一种叫dt的药物。周世锦对药学也很了解，可对该药品的名字却十分陌生。可能是于扬委托开发的实验药物吧。

下一种药物却让周世锦变了脸色‐‐甲状腺激素，它能促进某些方面的新陈代谢。

对癌症病人来说，代谢快并不是好事，代谢速度越快，癌细胞扩散的速度也越快。所以老年癌症患者，拖了十几年的也不在少数，而青壮年一旦发病，就难以控制。

周世锦拉开于扬病房的抽屉，找到了几瓶撕掉标签的药。他闻了闻，脸色更加难看了。

除了一种他认不出的药物，其他的都是促进新陈代谢的。所以，于扬的癌瘤才会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再度复发！难道他不清楚，加快新陈代谢对他来说意味着自杀吗？

除非他一心想死。

于扬的死讯，会是一枚炸弹。

一个癌症学专家死于另一个癌症学专家的手术台上，而两人偏偏还有过学术争论。无论如何，周世锦都要接受学术界的指指点点。

一位有影响力的专家死在周城第一医院，院方也会对他质疑。

还有那张金额不菲的药单……

老于，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周世锦颓然苦笑。

第40章门徒（4）

周世锦快疯了。

学界、媒体、领导……压力像海啸雪崩，一个星期里，他承担的压力比上半辈子加起来还多。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区号属于吴城。

&ldo;说过多少次了，签名是伪造的，有事找律师！&rdo;不论是谁，面对一天几十上百个电话都难以保持风度。一定是那家狗屁制药厂打来的，周世锦已屏蔽了不知道多少个号码，可那边还是像闻到血的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ldo;对不起，请问是周世锦先生吗？&rdo;手机里传来的女声礼貌又冰冷，不是他听腻了的海皇制药厂工作人员。

&ldo;你好，我就是。&rdo;周世锦按捺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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