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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简丹没接，略一沉吟，跟简芳商量道：&ldo;不去了吧？我忙，而且又没什么好说的。&rdo;

简芳捂住话筒，劝了一句：&ldo;毕竟是你爸。&rdo;

‐‐问题是，谁认识他啊？！

简丹回转头看着屏幕，轻轻道：&ldo;妈，你怀我四个月的时候，他不是嫌我是女孩儿，要引产么？我出生以后，他给我换过尿布热过牛奶吗？这些年，也没见他拿抚养费来。就是有时候不知怎么想到了，带个礼物。你说，我去干嘛？&rdo;

这些指控都是日记里的。

简芳闻言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客厅的孙兴华说了一句：&ldo;丹丹也大了。&rdo;有些事，可以摊开来说了。

简芳听了，又看看简丹，略一顿，便道：&ldo;那时候，这个房子记到你名下，他买房子出的一半钱没给他，银行里存的一点钱也没给他。不过同时，你的抚养费他就不出了。&rdo;

简丹心下恍然，面上依旧绷着，冷冷淡淡道：&ldo;谈判结果？&rdo;

&ldo;嗯。&rdo;

&ldo;因为他是过错方？&rdo;因为他外面有人？

&ldo;……嗯。&rdo;

&ldo;那这半个房子，是罚款咯？算起来，他也就给了我一个精子，几样小玩意儿，这样子就要我叫他爸？人家养个小狗小猫都比这费心多了！还有，志愿者往精子库里免费捐献，一次给几万个小蝌蚪呢！&rdo;

简芳与孙兴华都是无语。不过自从遇上一场车祸之后，简丹看开了放开了，同时有个附加后果，那就是偶尔会冒出一些惊人之语……譬如叫他们再生一个！所以他们此时也只是无语而已，并不非常惊诧。

简丹眼见火候差不多了，主动松了口：&ldo;好吧，我去就是了。就今天下午吧。不过‐‐&rdo;回头瞅瞅两人，&ldo;我不要一个人去！&rdo;

简芳一怔，有点为难：&ldo;那我陪你去？&rdo;她还真不想见吕一鸣！往年简丹并不会叫她陪，今年这是怎么了？

简丹却是瞅着孙兴华不放：&ldo;这是男人跟男人的事，妈你掺合什么！&rdo;

简芳登时哭笑不得‐‐你好像也不是男的吧！

孙兴华同样哭笑不得，不过应得痛快：&ldo;我跟你一块儿去。&rdo;

简丹满意了，跟孙兴华讨好地笑了笑：&ldo;嗯！&rdo;起身推简芳回客厅，一边小声埋汰：&ldo;妈你英文教多了、中文退化了‐‐我的意思是，这是父亲跟父亲的事，当妈的就在家歇着吧。&rdo;

孙兴华乐了。简芳失笑，说电话去了。

简丹冒充害羞的小女孩：&ldo;我要用电脑！&rdo;飞快阖门。

客厅里，孙兴华还在呵呵地乐。简芳在电话机旁的便笺本上记下了时间与地点，结束了电话，而后看看孙兴华，不由莞尔：&ldo;美得你！&rdo;

下午出门前，孙兴华抓了简芳当参谋，特地换了一身衣服，还把简丹送的那根围巾用上了。

简丹倚在主卧门口看，并不说话，只是微微地笑。

拾掇完毕，父女俩出了门，走着去：吕一鸣有车，地方选得离简丹家很近，是一个咖啡厅。

两人走着走着，简丹伸手戳戳孙兴华的肩膀，轻轻开口：&ldo;爸。&rdo;

孙兴华意外，又高兴，看看简丹，&ldo;哎&rdo;地应了一声，又道：&ldo;不习惯吧？不叫没关系的。我知道。&rdo;

&ldo;只是很久没叫了。&rdo;简丹小小咕哝了一声，又申明，&ldo;反正，叫不叫，我心里都是这么想的。&rdo;

孙兴华停步看简丹。

简丹跟着站住了，回望他：&ldo;我以前还想，我有两个爸爸，没什么不好‐‐&rdo;日记里这么自嘲的，&ldo;可我现在觉得，父亲母亲，不止是血缘，更是责任。所以，我的爸爸，其实只有一个。&rdo;

孙兴华不知说什么好，抬手拍拍简丹的肩，最后试着轻轻摸了下简丹的头。

简丹全然放松，自然而然接受了这个长辈。

孙兴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招招手，与简丹吭哧吭哧往前走。

简丹就跟上了；没几步，忽然挽住了孙兴华的臂弯。

孙兴华一开始不习惯，两人走了一段，他才渐渐自如了。

而这会儿，他们也看到咖啡厅了。

档次还挺不错。

消费档次的关系，孙兴华很少到这种场合来，不由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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