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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响起了锣鼓，唱起来《红旗歌》；四下波动着雄壮的回音，使群山震颤。

代表们代表着军、师首长作简短而激动的致词，把首长对大家的信任与关切送到每一颗欢跳的心中去。而后，交出慰问信和送红旗的正式文件。而后，文工队的女同志递交红旗，她们的黑亮的长辫，明秀的眼睛，健美的红腮，热情的微笑，给热烈的场面添上美丽。

英雄气概的姚汝良指导员接过红旗，答谢了首长。而后，他激动地对大家说：&ldo;首长们看得起我们，所以送来红旗！你们谁能把它插上主峰呢？要是你们不能，我去！&rdo;会场上象河开了闸，大家一齐发言：&ldo;别说了，交给我！&rdo;

&ldo;信我不信？给我！&rdo;

&ldo;给我！给我！给我！&rdo;

大家争着说，抢着喊，而且向前拥，伸手夺！

姚指导员建议：

&ldo;同志们，不必争！谁准备的好，谁的决心最大，谁拿红旗！&rdo;

&ldo;对！看谁准备的好！&rdo;

&ldo;对！这最合理！&rdo;

于是，红旗运动就和积极准备结合起来。

肃静！党员们面对毛主席像，向红旗宣誓：&ldo;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在党和领袖的面前，在光荣的红旗面前，我宣誓：坚决执行党和上级给我的光荣任务。轻伤坚持战斗，负重伤不哭叫，以自身的模范行动带领群众，勇敢战斗，不怕流血牺牲，为祖国，为人民，为毛主席，把红旗插上&lso;老秃山&rso;！&rdo;

然后，大家在红旗上签名。

机枪手靳彪把名字写得有茶碗口那么大。

&ldo;给别人留点地方！全连的同志都要签上！&rdo;指导员高声地说。

&ldo;还有地方！我要教看见红旗的，就先看见我的名字！&rdo;靳彪得意地笑了笑。

红旗拿回连部，而后传到各排各班，普遍地签字。郜家宝急得眼中含着泪，摸着红旗，不住地说：&ldo;要是亲手把红旗插到敌人阵地上，该是多么光荣啊！&rdo;可是，连长还没允许他跟着出征；他应当不应当在红旗上签名呢？&ldo;小郜，签上！签上！&rdo;卫生员王均化说。

&ldo;我没有资格！连长还没有点头！&rdo;郜家宝的泪几乎要落下来！

&ldo;先签上！签上就弄不下来了，看连长怎么办！&rdo;王均化大胆地这么主张，&ldo;为了争取光荣，难道连长还罚你禁闭吗？&rdo;&ldo;不！我还是先要求去！&rdo;小郜又去找连长。

&ldo;你怎么又来了？&rdo;黎连长啼笑皆非地问。&ldo;看家也是要紧的事！没听军政委说吗，咱们是一盘机器，每一个小钉子都重要！&rdo;

&ldo;连长！你还让我活着不呢？&rdo;小司号员真着了急。&ldo;这是什么话！我不许你去，就为是怕你吃亏！你年纪小，没有经验！&rdo;

&ldo;连长，你常对我们说：有光荣就活着，没光荣不如死了！我相信你的话！&rdo;

连长没的可说了，&ldo;好吧，跟我去！跟我去！&rdo;&ldo;该发信号，我发信号！我还可以作通讯员！&rdo;郜家宝不敢说出自己还要打地堡，怕把事情弄糟。

&ldo;你知道怎么发信号吗？&rdo;

&ldo;给我！给我！我在一个钟头内全记下来，连长可以考问我！&rdo;

&ldo;好！一点钟内，全背下来！&rdo;

&ldo;我先在红旗上签名去！&rdo;小司号员的脸上发着光，心要跳出来，飞跑去找红旗。

是的，就是这样，每个在红旗上签了名的都觉得自己已经和光荣、胜利分不开了！自己的血，自己的性命，都不算什么，只求红旗插上主峰，永远不倒！

于是，决心书象雪片一样，递交给指导员，要求最艰险的任务！人人下了敢死的决心，牺牲就是最大的光荣！每一班每一排是这样，每一连也是如此。感情的极度激动把事情简单化了：视死如归，以死为荣。好象是红旗上既有了名，就不管打好打坏也不该回来！

指导员们阅读了那些决心书，签注了意见，送交上级。

上级马上指示，矫正以死为荣的思想‐‐我们是要以最小的牺牲，杀伤最多的敌人！我们是要敌死我活，不是一死两拉倒！

是的，这就是我们人民的部队，有党领导的部队。它最勇敢热烈，也最清醒。它及时地矫正任何思想上的偏差。清醒的勇敢，智慧与果敢兼而有之的勇敢，才是最大的勇敢。暴敌在每次失败以后，必定作遮羞的宣传：共产党的部队是疯狂的。事实上，我们的确勇敢，但不疯狂；我们清醒！我们知道为什么打，怎么打，和怎么必定打胜。

随着指示，团的营的以及师的干部下来深入连队，跟战士们开各样的建议，启发大家。战士们冷静下来，也就更坚定起来，象热铁点上了钢。

娄教导员特意来参加有黎连长出席的那个小会，特意提出姚指导员告诉他的那问题：&ldo;假若二连真地先插上红旗，怎办呢？&rdo;

黎连长经过姚汝良的规劝，已经明白了些，可是还不愿表示什么。他要看看战士们的态度如何。

&ldo;不会！不会！&rdo;大家不约而同地说。

&ldo;战斗可不能象算术那么准确！&rdo;教导员笑着说，&ldo;万一呢？万一呢？&rdo;

大家都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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