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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见他这一连套毫不见外的动作,脑子里浮现上回见到他强吻自家主任时的情景,不禁暗自咋舌,之前什么关系他都想到了,怎么就没想到人家是一对儿。他又不着痕迹地仔细端详齐向然的长相,这人好看得有些艳丽了,特别是挑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和江纵那种沉肃里隐隐带点野劲的英俊全然不一样。
怪不得主任都要搞基,这人长得确实带劲。
小丁起了身鸡皮疙瘩,一抿嘴,转身要给他冲咖啡,&ldo;一看你就不懂我们律所的机制,我是实习律师,兼任一点主任助理的活儿,和外头公司那些专职助理不一样。&rdo;
这么一说齐向然就理解了,压榨实习生干杂活儿嘛‐‐这点跟外头那些公司也没什么区别。
他张张嘴:&ldo;你们楼下……&rdo;
话才刚起了个头,门被推开,江纵跟人的说话声先传进来,没两句,跟人告别,他翻着手上的资料,抬眼见到齐向然,脸上没什么太大表情,&ldo;来了?&rdo;
齐向然视线一直跟着江纵,一礼拜不见,江纵似乎瘦了点,眉间隐约透出点疲惫。走路都在看资料,估计这段时间确实是挺忙的。
&ldo;你说的是不是这个?&rdo;齐向然点点面前的文件。
江纵扫了一眼,低低&ldo;嗯&rdo;了声。
&ldo;别的我没乱动啊。&rdo;齐向然说,&ldo;找文件的时候翻乱的那些也放回原位了。&rdo;
&ldo;好。&rdo;江纵点头,目光又落在手上那沓东西上,齐向然瞥了眼,似乎是会议纪要。
两人说话间,小丁把咖啡端上桌,很自觉地往外走,带上门的时候他悄悄看了眼,江纵已经回来了,齐向然也没有要让位的意思,江纵竟然不说什么,长腿一伸,很自然地虚靠到办公桌上看资料。不知怎么,他从江纵姿势中隐隐看出点纵容的意味。
&ldo;跟小丁聊什么了?&rdo;门轻轻被关上,江纵随口问齐向然。
&ldo;还没开始聊你就回来了。&rdo;齐向然耸耸肩,端起咖啡嘬了一口,差点没给他苦得背过气去。他放下杯子,扫一眼江纵的桌子,花瓶里已经没花了,花瓶上却贴了个便利贴,凑近一看,是之前他给江纵画的那个大猪头。
齐向然淡笑了下,视线一转,见到江纵笔筒里多了支钢笔,是款暗红色花纹的万宝龙。
应该是江纵新买的,不然这么显眼一支笔,齐向然之前来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印象‐‐不过这笔风格也太不适合他了。
&ldo;今天很忙?&rdo;齐向然把咖啡留给江纵喝,撑着桌子站起来,&ldo;要不然我先回去?&rdo;
&ldo;有个案子的收尾要做。&rdo;江纵看了眼时间,&ldo;准时下班没什么问题。&rdo;
&ldo;不见得吧。&rdo;齐向然拉长了声音,意有所指地笑了下,&ldo;外头那么大一位美女等着您呢,待会儿不陪人约个会吃个饭什么的?&rdo;
江纵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掀起眼皮,很淡地看了他一眼。
&ldo;张口闭口就是alv……&rdo;他冷淡,齐向然也能冷淡,&ldo;你说你有名有姓的,怎么女人都爱这么叫你。&rdo;不过这冷淡里又掺了点阴阳怪气,&ldo;叫着不嫌肉麻,我还叫达尔文呢。&rdo;
说完他绕开江纵,抬脚想往外走,江纵却忽然说:&ldo;让我猜一下。&rdo;
他语气不紧不慢:&ldo;你说的那位女士应该是二十三楼那家公司的老板。我记得她姓蒋,之前来律所咨询过一点公司法务,的确约过我吃饭,不过我没去。至于你说张口闭口alv,这名字我也一直在用,她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那也不奇怪,你同样也可以叫我alv。&rdo;
齐向然想撇过脸不去看他,却又觉得自己这行为实在有些别扭,手在裤缝边抓了抓,干巴巴地&ldo;哦&rdo;了声。
&ldo;我现在在办公室工作,不在那位女士身边喝茶,这就是我的态度。&rdo;他拍了把齐向然的脑袋,坐回他办公椅上去,&ldo;去玩吧,我下午忙,没法陪你。&rdo;
齐向然像盆还没来得及燃起来就被江纵泼灭的炭,他下意识捂住被江纵拍过的地方,喑哑地、郁卒地往外走。本想将兜里那张施语凤的照片第一时间给江纵看,现在却好像并不是个好时机。
&ldo;还有一件事。&rdo;
江纵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齐向然转头看他,见江纵端起了那杯自己喝过的咖啡,不甚在意地喝了口。
&ldo;晚上我们去齐家吃饭,你要和我一起去。&rdo;
齐向然几乎是立刻皱起眉,一身刺警惕地炸开,但他按捺着胸口涌起的那股不耐:&ldo;你要想去去你的就是,搭上我干什么?还有江纵,不要总是安排我干这干那,&rdo;齐向然盯着他,像只戒备的小兽,&ldo;我他妈不是三岁小孩。&rdo;
江纵放下杯子,抬眼看他,眼神有一种类似温和的平静,似乎他永远不会被齐向然任何言行惹怒。
&ldo;我有一点事情要跟他们谈谈。你顺便把你的东西拿回家,我去拿不是太方便。&rdo;
&ldo;那里没有我的东西。&rdo;齐向然冷笑了下,&ldo;那都是齐家的。&rdo;
&ldo;我送你的那些,不是齐家的。&rdo;江纵手撑在桌上,说话时食指很随意地点了点,语气却有一种强硬的笃定,&ldo;我送你的,就是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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