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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吕贵听到那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震，死死盯着面前头发全白，佝偻着背，原本懦弱淳朴的苍老面容上，眼神却是锐利的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吕贵的心窝。他震动之下，猛地向后退了一步：&ldo;你……你……不可能的，你不是早就死了吗？&rdo;

&ldo;死了？是啊，你倒是当真希望我死了，可是我命大，我没淹死！我不仅活了，我还回来找你报仇来了！&rdo;哑婆嗬嗬嗬笑着，她多年未说话，嗓子像是铁锈摩擦过，刺耳而又沙哑难听。

吕贵浑身都开始发颤发抖：&ldo;不……不是……&rdo;

哑婆低低诡笑着：&ldo;这些年，你过得很舒坦吧，是不是从未想过我还会再出现在你面前？！&rdo;哑婆咬牙切齿，眼神锐利凶狠，像是要扑上去，咬下吕贵一块肉才解恨。她的牙齿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极为诡异。

众人皆是一脸莫名，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轻的视线朝管家看过去，他的身体僵硬，右脸的肌肉跳动了两下，嘴角紧抿，喉结上下滚动着，昭示着他此刻的情绪，极为紧张不安，还隐隐带着几分焦躁的情绪。楚轻的视线再去看那吕达，他反倒是在场里，最为淡定的一个了。无悲无喜无怒，仿佛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身处于尘世之外，孑然一身。

吕贵随着哑婆的靠近，朝后退了一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了，被管家扶了一下，才堪堪站稳了。

他扭过头，不安地紧盯着管家道：&ldo;管家，你告诉老夫，这不是真的，她、她她她不是明明已经死了么？怎么还会突然活过来？&rdo;

哑婆的右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疤痕，是旧伤，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挂在脸上，加上她整个人常年佝偻着背，又不说话，只出没于后院，所以，吕贵只听说过这个人，压根就没见过这传闻中的哑婆。

&ldo;不用他告诉你了，我来告诉你！&rdo;哑婆陡然朝前快走了几步，竟是直起了腰，把眼前的头发给撩起，露出了另外半张脸。

吕贵瞧着，一张脸死青一片，吓得惨无人色。

&ldo;是不是觉得很恐怖？&rdo;哑婆道：&ldo;当年我才十六岁，就算是如今，也不过堪堪五十不到，可我看起来，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妪。这都是谁害的？是你，吕二苟。也不是，现在不应该叫这个名字了，应该叫你吕贵吕老爷，你瞧瞧，你如今是大老爷了，可我呢，却是给你当了二十多年的下人……&rdo;

&ldo;不是，你……你……&rdo;吕贵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上前一步，给拽住了哑婆的手臂：&ldo;你……你当初怀的那个孩子呢？孩子在哪儿？是不是还活着？&rdo;

&ldo;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你难道忘记了，当年为了攀上高枝儿，你抛弃妻子，不肯承认与我拜过天地，害得我因为未婚生子而被浸猪笼扔进了河里，看到了吗？这张脸就是那之后被冲下去时刮伤的！你知道我有多恨！多恨！&rdo;哑婆的十指紧扣在吕贵的手臂里，几乎要撕下来他一块肉。

吕贵的脸色变了变：&ldo;老夫当年是……是……&rdo;

&ldo;是什么？是说你没有做过？还是什么？不过也没什么，你当年害了我一次，我也用你的儿子来偿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难过？&rdo;哑婆瞧着吕贵如今潦倒的模样，很是解恨。

众人也是一脸懵：哑婆是老爷的发妻？

这是怎么回事？

那先前这楚公子说的&ldo;老爷的儿子&rdo;是什么意思？

难道老爷还有一个儿子？

吕贵听到&ldo;白发人送黑发人&rdo;几个字，神情一晃，脸色也变了变：&ldo;念儿是你杀的？他当年诱发的哮喘也是你的杰作？&rdo;吕贵厉声道。

&ldo;是，都是我的杰作！我恨你，所以，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过得好？我当年只不过耍了点小手段，就让他变成了病秧子，吕二苟啊吕二苟，这些年瞧着你这痛苦的模样，我真是解恨啊。不仅如此，我还气死了你的儿子，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rdo;哑婆道。

&ldo;怎么……死的？&rdo;吕贵颓败地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都傻了。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念儿这些年所受的罪，竟然只是因为他年轻时候犯过的一次错。他承认当初是他自私，他为了能娶商户的女儿，抛弃了青梅竹马的玩伴，还让她背负上&ldo;未婚生子&rdo;的恶名，被浸猪笼，被辱骂……可这一切，与他的念儿无关啊，孩子是无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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