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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她打趣蕙娘，&ldo;毕竟，可是这第一天晚上，就折腾得您都起晚了……&rdo;

屋内顿时又为银铃般的笑声给填满了，蕙娘白了绿松一眼，&ldo;你就知道笑话我！&rdo;

一边说，一边自己想想，也不禁摇头失笑。

等人们都散开了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她才又把绿松留下，将祠堂中的那一幕告诉了她。绿松瞪大了眼，喃喃地玩味着念叨着，&ldo;吾家规矩……&rdo;

她皱眉思忖了半响，才轻声提醒蕙娘，&ldo;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爷夫人对您的期许这么高，卧云院恐怕就更不舒服了……&rdo;

&ldo;这才第一天呢，&rdo;蕙娘慢慢说，&ldo;她就忍不住了，要真是这么沉不住气，那也倒还好对付。&rdo;

她伸了个懒腰，又嫌弃地瞥了桌上那满满的五彩小盖碗一眼，思绪一时飘得远了，出了一回神，才又拉回来道，&ldo;话又说回来，争，她肯定要争一争的……且先看她怎么出招吧。&rdo;

☆、35逼人

蕙娘所料不差，&lso;吾家规矩&rso;这句话，虽然良国公讲得并不太大声，但传得却很快，还没到中午呢，就已经传到了大少夫人林氏的耳朵里。

&ldo;跟着您进门也有十多年了。&rdo;大少夫人身边最当红的福笀嫂，看起来就和主子一样，都有一张和气的圆脸，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带有京中妇人惯有的清高味儿。&ldo;还真没听说过这个规矩，就是前头四叔续弦，在元配跟前，听说也是行的妾礼……&rdo;

&ldo;四叔？那都分家出去多久了。&rdo;大少夫人笑了笑，&ldo;分家出去，自己就有自己的规矩，早上祭拜的时候，娘是跟着过去的，她不说话，可见这规矩，没准还就是真的。&rdo;

&ldo;这可就说不准了。&rdo;福笀嫂子也是大少夫人的陪嫁丫头出身，说起话来就没那么多顾忌。&ldo;夫人为了抬举那位，也实在是花了不少心思，连宫中都特地卖了面子打了招呼……&rdo;

&ldo;不下这么多工夫，焦家那朵金牡丹也没那么容易花落权家。&rdo;大少夫人似乎还是不以为意，&ldo;其实，也就是看在她心高气傲的份上，大家伙哄她高兴呗。再怎么样，她也还是继室。难道行个姐妹礼，前头那位就不在了，她就是元配了？这要是在一族人跟前行的礼，还能管用点儿。就那么零星几个人看着，也没多大意思。&rdo;

福笀嫂有点发急了，&ldo;您说的倒的确都是正理。&rdo;

她直起腰，瞥了门帘一眼，见门帘处安安静静的，半点动静都没有，便压低了声音。&ldo;可您也不能老这么不当一回事，这人还没进门呢，我们就没站脚的地儿了。嫁妆能装了两三个院子，还要送些到香山那边去才放得下。陪嫁的下人，喝，可要比文成公主和藩带的人更多呢！她家虽没爵位，可祖父足足红了三十多年长盛不衰，宫中又给面子，直接就赏穿了三品的衣服……您可也长点心呀您，三品那是什么身份？咱们家大少爷成亲的时候，穿的都还不是三品的衣服……&rdo;

豪门贵族，等级森严，穿什么用什么，严格说来就是平时也都有讲究，只是如今谁也管不得那么多，就是个商人妇，也都能穿龙穿凤的了，豪门世族穿着违制，只要不太过分，根本就不在话下。可成亲时就不一样了，是什么身份，就用什么仪仗。大少爷娶亲的时候年纪不大，还没封世子，大少夫人是按他身上惯例恩荫的六品武职给娶过门的。别说穿戴，就是那顶凤冠，都没法和二少夫人的比。这就都不多说了，反正焦家人有的是钱，天下谁不知道？可至要紧的：良国公年已届花甲，按说，这几年怎么都该请封世子了，可这件事就硬是搁着没办。宫中虽然没有直接封赏二少爷，但就是这样，才最耐人寻味：三品仪仗，那是国公世子的品级了……

&ldo;我知道你的意思。&rdo;大少夫人也有点无奈，更多的还是感动：自己陪嫁虽多，可会这么掏心挖肺帮着考虑的，也只有小福笀，再有自己身边几个贴心的大丫环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幽怨地望了门帘一眼，终究是将心里话吐出了一星半点。&ldo;其实你这担心的，都不是什么大事……真正这事儿坏在哪了，你是还没看明白。&rdo;

福笀嫂眨了眨眼，她有些迷糊了，&ldo;就我说的这些，难道还不够坏呀……&rdo;

大少夫人叹了口气，她拈起一枚新下来的樱桃，慢慢地放进了口中。&ldo;这都算什么呀‐‐也是，你今早怕都没到我跟前来‐‐还没见着新娘子吧？&rdo;

见福笀嫂摇了摇头，大少夫人又把声音放得更低了一点儿，近乎耳语，&ldo;才头天成亲呢，就折腾得眼圈都黑了，二弟脖子上也有一块红肿，勉强拿粉给遮住的。听立雪院里传出来的消息，蜡烛是足足亮了一夜……你说着二弟也是的！没成亲的时候闹得那么厉害，跑到广州去不说，险些还想出海。和个贞洁烈女似的，就差没有抹脖子上吊吞药跳井。这怎么搞的，第一夜就闹得这么厉害。我看她进门的时候，脚步要沉重得多了……一看就知道，准是被折腾了一个晚上！&rdo;

&ldo;这……&rdo;福笀嫂牙疼似的吸了一口冷气，&ldo;您也知道，这当新妇的事儿多，二少爷性子又别扭，没准两人是折腾了一个晚上……可……可没……&rdo;

&ldo;我看着可不像。&rdo;大少夫人撇了撇嘴，&ldo;两个人又是晚起，又是喊饿的……二弟看她脸色不好，还特地要了一盘点心来。恐怕是久旷遇甘霖，心一下被收服了去，那也是难说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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