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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16表白？

放学铃一响，一一捞起书包就往五班跑，没看见人，撒腿跑到校门口才瞥见姜胜蹲在石头大狮子旁抽烟。&ldo;小心让老师看见了。&rdo;她抢了烟扔进花坛，&ldo;这么快就出来了？逃课吧。&rdo;

&ldo;徐娘娘的课，他不管。&rdo;徐娘娘教生物，男的，肤白唇红，性格温和不怎么管学生，是初中部最受人爱戴的教师之一。&ldo;咦，你这怎么了？&rdo;姜胜指着她额头的青印子。她慌忙捂住。&ldo;不，不小心，磕的。&rdo;&ldo;昨晚掉床底下砸的。&rdo;嘉宇赶上来冷嘲热讽。这丫头睡觉不老实，经常睡到半夜从地上爬起来，丁爸每天晚上都要去女儿房间看个两三次。&ldo;滚&rdo;她恼羞成怒。真是的，一整天就听见同学问东问西，这臭小子不厌其烦地作答，搞得全班都知道她摔着脑袋了！&ldo;姜胜，今天去哪儿？&rdo;姜胜捂着嘴笑了半天才说：&ldo;去舞厅。&rdo;&ldo;好啊……呀，忘了，嘉宇你妈说让我去吃烤鸭的。&rdo;&ldo;不给，就知道吃吃吃。&rdo;吃那么多没见长智商，跟个脑残似的老从床上掉下来。嘉宇转身对姜胜说，&ldo;我也跟你去吧。&rdo;&ldo;你去干什么？&rdo;一一擂他一拳，&ldo;回去给我留点……&rdo;&ldo;姜胜！&rdo;对面跑过来一个烫波浪头的女孩，两只眼眶涂得黑黑的，&ldo;怎么搞的，这么慢，大家都在等呢，还不走？&rdo;&ldo;走……啊，谁打我？！&rdo;一一欢喜地抬脚就走，后脑勺被敲了一记爆栗。

&ldo;去哪儿，嗯？&rdo;覃为扬着手又敲她一下。&ldo;为哥！&rdo;姜胜和波浪头恭敬地齐齐叫了一声。一一张牙舞爪地想还手，看这架势又放弃了，摸着脑袋努力做出哀怨的表情：&ldo;嘉宇，老大打我……&rdo;晚上被砸，今天又被敲嘉宇憋着笑扭开脸，很明显内心十分雀跃。她气不过，伸爪子狠狠挠了他两下才解气，眼珠瞄到老大身后还跟着某个不速之客，立即附送两只卫生球。&ldo;该上哪的上哪，该回家的回家。&rdo;覃为掏出一只打火机咔咔拨着玩，漫不经心地说。

姜胜一愣，随即朝一一笑笑：&ldo;忘了，今天还有事，下次去。&rdo;&ldo;啊？&rdo;&ldo;走了。&rdo;他揽上波浪头的肩，朝众人挥挥手。&ldo;舞厅不去了？&rdo;一一颇感失望，想想还有烤鸭等着她，心情倒也没那么坏。&ldo;那就下次吧……哎，那个那个谁，你帮我看着姜胜，不能让他抽烟！&rdo;她朝波浪头喊。覃为好笑地看着她：&ldo;舞厅没什么好玩的。&rdo;&ldo;你哪都不带我去一点意思也没有！哎，你来干嘛？&rdo;斜眼瞟向不速之客。

&ldo;刚好路过。&rdo;谨言笑笑。路过？她从鼻子哼一声，直觉这次去舞厅泡汤跟他有莫大的关系。&ldo;这怎么了？&rdo;额头怎么青了一块？谨言皱起眉拨开她的刘海。嘉宇噗哧一声笑了。&ldo;昨晚……&rdo;&ldo;我要吃鸭子我要吃鸭子！&rdo;一一蹦过去捂住他的嘴。&ldo;昨晚掉下床摔的。&rdo;覃为慢条斯理地解说。谨言愣了塄，露出一副费解的表情。&ldo;……我把鸭子全吃光，骨头都不剩！&rdo;郑嘉宇这只大嘴巴一一气冲冲地撒腿就跑。

嘉宇慌忙追过去。&ldo;你敢，看我不灭了你……&rdo;两个冤家吵吵闹闹地走远，覃为把视线转回来，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谨言。

&ldo;你看什么？&rdo;&ldo;没什么。&rdo;&ldo;那你还看！&rdo;一贯温和的斯文人难得有恼羞成怒的表情。覃为笑眯眯地拨着打火机。&ldo;明天有什么活动？&rdo;&ldo;打篮球吧，好久没打过了。&rdo;星期天，阴天，没有大太阳当头照，是个打篮球的好天气。说是打球，不如说是覃为一个人的独场秀，谨言站在场中央发楞，半个小时内连一个球都没进。后来覃为把球抛过去他看也不看，垂着双手任球砸。&ldo;唉。&rdo;覃为无趣地坐到地上，&ldo;行了，喜欢她就去跟她说吧。&rdo;&ldo;……胡说什么。&rdo;谨言抬头看天。&ldo;当我瞎了啊。昨天你跑来跟我说丁一一要跟姜胜出去混，请问老弟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那是……怕她学坏。&rdo;&ldo;哦，思想真高尚。丁一一跟我混你就不怕？&rdo;&ldo;……&rdo;谨言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打球打的还是被他的话噎的。&ldo;你哪看出来了？&rdo;

&ldo;我来你们学校就知道了。&rdo;覃为眯着眼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着，&ldo;你一看到她眼珠子就不会动，黏在她身上抠都抠不下来，还跟我装。&rdo;有这么明显？还是这人的眼睛毒？谨言汗了一把。&ldo;她……什么都不懂，还跟男同学勾肩搭背的，看了心烦。&rdo;&ldo;烦什么烦，跟她坦白吧，大男人怕什么，再不说她又找别人去了。&rdo;虽然都是些男（逗号）朋友，看见了也够折腾人的。&ldo;她现在讨厌死我。&rdo;&ldo;讨厌你也得说，老藏在心里舒坦啊？&rdo;&ldo;你看她根本就不懂。&rdo;&ldo;不懂就一直说，说到她懂为止。&rdo;&ldo;她还小，才十五呢……&rdo;&ldo;十几岁的人了小什么小，古时候这么大的女人都生孩子了！&rdo;&ldo;我……&rdo;覃为猛吸两口，把烟屁股弹出老远。&ldo;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说出来。&rdo;

&ldo;我说。&rdo;谨言豁出去了。天快黑时一一才回来。本来是跟嘉宇一起出去的，后来他被男同学拉去游戏厅打游戏，她不爱玩那种，屏幕上打打杀杀远不如真人真刀实枪地干，所以自己上街乱逛，买了满怀的明星贴纸和漫画书先回家。树底下立着一道高瘦的身影，她猫着腰准备从墙角偷偷溜进楼里，身后传来一声呼喊。真背时，居然被看见了！&ldo;有事？&rdo;不情不愿地转过身。&ldo;嗯，有事。&rdo;&ldo;什么事？&rdo;&ldo;我……你好吗？&rdo;谨言想抽自己两下。你好吗？！她下意识捂住额头：&ldo;有屁快放！我还要回家吃饭。&rdo;粗鲁的四个字把刚涌到舌尖的话又咽下去，一紧张就变成另一句：&ldo;头还疼吗？&rdo;

&ldo;不疼！&rdo;&ldo;哦，不疼就好。&rdo;看她不善的眼神，谨言聪明地换了话题，&ldo;你去哪了？&rdo;

&ldo;上街。&rdo;下巴点了点怀里的东西。&ldo;我看看行吗？&rdo;他拿起东西一件一件地看，有会叫的绒布小狗，花里胡梢的珠子项链，还有港台明星的画报。&ldo;郑伊健呀，我也喜欢。&rdo;&ldo;我喜欢周润发，看这张。&rdo;一一两眼放光地展开另一张，这幅比别的都要大。&ldo;他演的英雄本色知不知道？我找了一下午才找到的，累死我了！你看他抽烟的样子，呵呵，帅吧？连覃为都比不上他。&rdo;&ldo;……帅。你很喜欢？&rdo;&ldo;当然，黑社会呀，酷毙了！古惑仔那个电影你看了没有？陈浩南怎么样，够帅吧，不过我觉得还是小马哥更厉害，嚯嚯嚯！&rdo;说起偶像她唾沫横飞，抡着细胳膊细腿摆poss，&ldo;叼牙签的动作酷吧，点烟用钱烧酷吧，黑风衣黑墨镜酷吧！啊啊还有纵横四海里面那个谁，坐着轮椅能跳舞还能偷钥匙，最绝的是偷画那段，哗啦啦咯吱咯吱就摇着轮椅过去了……呼哈！一会溜到这边一会溜那边……嘿哈！哗！唰唰！太酷了……我告诉你，将来我一定要找个这样的，当押寨夫人也行……嚯嚯！嘿哈！呼&rdo;半眯着眼含胸收腹双手翻掌往下收势，全套武打动作终于完毕。呵呵哈哈的语气词谨言听得头晕，后面有句话更让他觉得心惊肉跳。&ldo;你这只是对英雄的一种崇拜，其实现实生活中没有这样的人，那都是导演杜撰出来的。再说，你将来……&rdo;他咳了一声，&ldo;要找也要找个好人，黑社会不是你想象中那样。&rdo;&ldo;谁说的！你不懂欣赏，覃为不好吗？不好你还跟他做朋友，不要污蔑我最喜欢的老大！&rdo;就知道找她肯定没好事，浪费她时间表演中国功夫。&ldo;你喜欢覃为？&rdo;乱套了乱套了……&ldo;当然！&rdo;谨言仰天轻叹，喃喃：&ldo;你到底知不知道&lso;喜欢&rso;表示什么意思啊。&rdo;&ldo;怎么不知道？&rdo;&ldo;我看你就不懂。&rdo;&ldo;哈，我不懂你懂是吧，你厉害，你解释那什么意思？&rdo;他低头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ldo;喜欢就是，对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非常喜欢。&rdo;

&ldo;是啊，解释啊。&rdo;&ldo;比如说，我喜欢爸爸妈妈，我喜欢篮球……&rdo;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ldo;接着说。&rdo;&ldo;……喜欢……就是喜欢，ilikethis……就是说，比如说，我喜欢这个东西，我喜欢……啊不是……&rdo;绕晕头了。&ldo;哈哈&rdo;一一叉着腰狂笑，&ldo;解释不了吧？还说我笨？嘿嘿&rdo;太慡了，年年考第一的优秀三好生连个词语都解释不了。&ldo;不是啊一一，我有话想跟你说，我喜……&rdo;&ldo;回去翻翻字典！肚子饿了拜拜&rdo;&ldo;……欢你。&rdo;声音太小，那道身影已经蹭地窜上楼梯不见了。来找她好像是为了表白吧？为什么会变成解释词语……谨言沮丧得想一头往树上撞去。

17嘉宇的情书

&ldo;说了吗？&rdo;&ldo;说了。&rdo;&ldo;她什么反应？&rdo;&ldo;她……回家吃饭去了。&rdo;覃为闭上嘴没吭声，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手里抽了一半的烟在指间抖啊抖。

谨言羞愤难当，发誓再也不提起这个话题。因为两面派表达了对黑社会的鄙视，一一对他的仇视再度上升，碰见他就躲，躲不过就翻白眼，如果白眼还是没用，她就高吼坚决打倒一切帝国主义！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下午最后一节是生物课，老师举着书本自顾自地念叨，对讲台下的躁动无动于衷。

嘉宇拿圆珠笔在同桌的耳垂上画圈圈，终于把酣睡中的人弄醒。&ldo;回家咯！&rdo;一一拽着书包准备走，猛然发现老师还在，赶紧又坐下来。&ldo;你有病啊，怎么坐我旁边来了？&rdo;&ldo;我无聊。&rdo;不动声色地收起笔。确实有够无聊的。一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明月看着蒙在鼓里的人偷偷笑，戳了戳两人后背：&ldo;哎，听说没，童骄阳又跟男朋友分手了，这可是第四任。&rdo;&ldo;真的？&rdo;两个脑袋立即扭过去。童骄阳是四班的，个子高高很漂亮，小小年级也懂得打扮自己，学校里有不少男生追她，听说还包括初一初二的学弟。&ldo;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这个男朋友啊读高二，跟谨言一个班，长得挺帅的，家里又有钱。当然了，比不上谨言。&rdo;&ldo;两面派长得帅？&rdo;一一不以为然。&ldo;你有没有审美观哪。&rdo;明月很同情她，这孩子找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不如，连崇拜对象都是欧阳锋。&ldo;来看看嘉宇，仔细看，他帅吗？&rdo;一一瞪着两只骨碌碌的眼珠迎上去，几乎贴到嘉宇脸上。被观赏的人立即嫌恶地扭开脸。&ldo;帅个屁！&rdo;天天横眉竖眼的帅才怪。&ldo;你完了。&rdo;明月叹息，&ldo;你知道嘉宇在学校多受欢迎吗？他都收了这么多情书了，这么多！&rdo;两手夸张地比划出一个高度。&ldo;我怎么不知道？嘉宇你收了情书我怎么不知道？&rdo;一一惊叫起来，老师双目炯炯地咳了一声，她赶紧把头趴在课桌上回头冲明月挤眉弄眼，&ldo;你看见了？&rdo;&ldo;嗯。那女生我不认识，来送了好几回信，谁叫你老是跟覃为聊天没看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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