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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ldo;景致来了c城。跟她一起喝的下午茶。&rdo;

楚行听了，也不问她们两个何以已经到这种熟悉的地步，只招呼她过去，随口说道：&ldo;聊到这么晚。&rdo;

罂粟不饿，却还是在餐桌前坐下。看他折了报纸拿起筷子，抿了一下嘴唇，说道：&ldo;我要学游泳。&rdo;

楚行抬眼过来，沉吟片刻后，仿佛已经琢磨出来龙去脉，似笑非笑道：&ldo;景致能耐不小么。我以前说过多少遍你都不肯，只一个下午她就让你改了主意。她跟你说什么了？&rdo;

罂粟安静答：&ldo;不过是激将之下打了个赌。如果我能半个月内学下来，我们两个就一起去国外海岛，费用她全出。&rdo;

楚行听罢，笑着道：&ldo;你们两个去海岛能有什么好玩的？&rdo;

自来楚宅后，罂粟所学，凡是楚行会的，皆由他教得。

当初教她she击与格斗，楚行一天里总是腾出大半天的时间，从姿势到技巧，手把手，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给她耐心纠正。罂粟学she击时，他恐她不慎走火，等教了很久，确认她已经完全熟练掌握之后，才放开握住她的手，看她一人握抢打靶。格斗花的时间就更是长，罂粟从马步扎实到踢腿如风，每一个动作从手指到脚尖，都得到过他仔细批正。

这次学游泳，楚行每天在泳池边上陪着她的时候却不长。他在头两天教会她游泳技巧，又确认她基本已经学到了不会淹死的地步后，从第三天开始就不再来。罂粟独自一人练习了两天，第五天从早上游到中午，等过了十二点，管家走过来，微微一欠身，同她说：&ldo;罂粟小姐，少爷请你换了衣服去吃午饭。&rdo;

罂粟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ldo;我还不饿。&rdo;

&ldo;中饭不吃，下午练习的时候会抽筋。&rdo;管家搭着眼皮道，&ldo;罂粟小姐即便是在赌气，也好歹要吃两口。&rdo;

罂粟微微冷笑一声：&ldo;周管家，说话要讲求有理有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赌气？&rdo;

管家还要再说，她已经潜进水里，从这边游去了对面。这种类似的行为最近在她身上经常出现，接触得多了，就知道此刻不管再说什么，罂粟都必定听不进去。管家站在泳池边上，停了一会儿，也不再劝，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楚行的身影出现在游泳室门口。他手中还捏着一碗鱼粥，罂粟本来在岸边，一看到他，转身扎进水里，又游到了对面去。楚行没有要叫她回来的迹象，只在岸边的躺椅上坐下，拿汤匙舀了粥，不紧不慢喂进自己嘴里。罂粟在对面恨恨看他一会儿，见他要将小半碗都吃了下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重新游回来。

她没有上岸，就浮在岸边瞪着他，怒声说：&ldo;你不许吃！那是我的！&rdo;

楚行含笑说：&ldo;说话要讲求有理有据。你从哪里能证明这鱼粥是你的？&rdo;

罂粟磨着牙，看他把又一口鱼粥咽下去，喝道：&ldo;楚行！&rdo;

楚行笑着说：&ldo;你上来。&rdo;

&ldo;我不吃了！&rdo;

她说完重新扎进水里，又要游到对面去，身后楚行慢悠悠道：&ldo;不要再游了，总归姿势还是不好看。还是过来吃东西。&rdo;

他的话音一落，罂粟像是&ldo;嘭&rdo;地一声炸了毛，猛地转身，带着满身水迹上了岸，蹬蹬走到他面前，一根手指&ldo;刷&rdo;地戳到他的鼻梁上：&ldo;你再说一遍！你以为你游得就多好看！&rdo;

&ldo;好了，&rdo;他眼梢带着笑意，一手端着瓷碗，一手将她不由分说紧紧搂到怀里，&ldo;非要这样才上来，你闹不闹？&rdo;

她用了力气挣扎：&ldo;明明都是你的错！&rdo;

&ldo;我什么错？&rdo;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只说了个&ldo;你&rdo;字，又乍然间住了口。突然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球，方才气鼓鼓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坐在他腿上，只这么一错眼，就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看她垂下眼，不声不响将他手中的鱼粥捧过去，不再说话，只默默将剩下的都吃下去。又把碗往一边小桌上一摔，又要进去水里。

他把她拽住：&ldo;刚吃完东西，消消食再去。&rdo;

罂粟根本不听，用力挣开他，又下去水里。他半蹲在岸边上，看她理也不理他地兀自游了几圈，最后远远地停在对面。

他方才只不过是在逗她。她学东西一向很快，只不过这么两日，泳姿就已经很漂亮，在水中灵活翩然得像一尾鱼一样。

并且，只来回游两遍，就像是有鱼尾轻轻划过他的心尖上，让他不自觉地微微屏息。

这两日他没有过来，也不过就是这个原因。

她伴在他身边这些年，至这几日才让他猛地发觉，她早已不只是当年那个娇憨可爱的小女孩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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