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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侧身进考场的时候,听见监考的老师嘟囔了一句:&ldo;磨磨唧唧的,两个男生弄得跟小情侣见面一样。&rdo;
他的步伐一顿,看那男老师一眼,男老师被他看的也一愣:&ldo;你、你看什么?&rdo;
他本来没有表情,却忽然眼睛一弯,露出一个笑容来:&ldo;借您吉言。&rdo;
老师:&ldo;&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他坐下,感觉神清气爽,连旁边那个一直在瞟他的胖妞同学都顺眼了些。
结果那老师又在前面喊:&ldo;马上就要考试了,不要左顾右盼啊!&rdo;
&ldo;那个胖同学,对对对,说你呢!眼珠子都要跑到别人桌上去了!&rdo;
上午就一堂考试,考完差不多十一点左右,他拿了笔出去收拾东西,余光中看见一个女孩儿站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看他,熟悉的马尾头,双手扶在柱子上,他将目光收了回来,背上双肩包的时候眼中一片平淡,齐森说让他等在那里,他就在教室的门口靠着,没过多久,后面忽然有人叫他:&ldo;余明朗。&rdo;
他回头,看见齐森站在楼梯上,裹挟着考完的学生一起下来,他举起手,冲他摆了摆,露出一个笑容,牙齿雪白整齐。
他长的很高,在学生中十分的抢眼,两人一打招呼,引来了周围学生的注目,他向余明朗挤过来,艰难的扯了扯自己的书包袋子。
&ldo;走吧。&rdo;
二人在学校外面吃的饭,是一家小的快餐店,齐森将书包放下,对他说:&ldo;你先坐着,现在人多,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rdo;
余明朗没来过这里,他随意指了一样,齐森看了一眼就去点餐,正值考完试,店中的学生十分多,他可以看到齐森的后脑勺,高了其他学生半个脑袋,忽然有种错觉,就像那个男老师说的那样,什么&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小情侣。
这样的错觉甚至让他忽视了齐森来找他是有目的,直到齐森把饭端过来,推到他面前:&ldo;你吃吧,我请你。&rdo;
男生的手推着餐盘,但他的眼中却有些闪躲的样子。
他见齐森微笑着将盘子给他推过去,又很贴心的将餐具的塑料包装给撕开:&ldo;吃吧。&rdo;
他说完,也给自己撕餐具,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不少,低头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嘴巴紧绷着,撕塑料纸的声音刺耳,他一个用力,就将筷子给弄到地上去了。
齐森愣了一下,接着尴尬的一笑:&ldo;你看我多不小心,我再去拿一双。&rdo;
他的动作太不正常了,一举一动都透着心不在焉,余明朗低头,舀了一勺饭喂到嘴中,饭太硬,鸡肉太咸,他嚼了两下,将勺子放下。
&ldo;有什么事情找我吗?&rdo;
齐森抬头,坐端了身子,他也将筷子放下,将嘴里的东西咀嚼完。
余明朗见他不说话,笑了一声,眼中的戏弄之意被水光盖过,他的神色温顺,看起来竟有些软糯:&ldo;是那天的事情吗?你&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同意了?&rdo;
语气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那眼中装着希冀,齐森看着,手捏着桌布,最后吐出一口气:&ldo;抱歉,不是,让你失望了。&rdo;
余明朗早就猜到了,但他还是做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垂着头,将那个可爱的发旋对着他,齐森见他的样子,忽然有些慌张,手忙脚乱道:&ldo;你别难过,你&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他在对上余明朗委屈的眼眸时,又硬生生的将嘴里的话给憋回去了,无力的将手放在桌上,他的眼睛盯着沾着饭粒的塑料勺子:&ldo;我来找你,是有其他事情。&rdo;
余明朗装作强打精神,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ldo;没事,你问吧。&rdo;
他不禁在心中夸自己,这样的演技,真的可以去拿一个小金人了。
齐森看上去有些难以开口,他的手指不停的揉捏桌布,那是焦躁的表现,半响后,他抬头,问余明朗:&ldo;你说你和余家很熟?&rdo;
余明朗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眼中布了一丝凉意,但他还是说道:&ldo;家父与余家有些交情,说熟的话,也算不上。&rdo;
齐森的眼中明显划过一丝失落,他张了张嘴:&ldo;哦,原来是这样啊。&rdo;
余明朗点头,他垂眸,看不出眼中的情绪:&ldo;还有什么吗?&rdo;
齐森低头舀了一勺饭:&ldo;没了。&rdo;
一直到吃完,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余明朗知道齐森是有事情找他,却没想到是问余家的事情,他忽然想到那夜在宅子的后面遇到二人,两人没有请帖,却乘着那日人多混了上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齐森拿起书包,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ldo;那个,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rdo;
余明朗用餐巾擦了擦嘴,嗯了一声,他在齐森转身的时候忽然问道:&ldo;郑思宁怎么没和你一起。&rdo;
两人向来都是形影不离,今日却只有他一人,齐森回过头哦了一声:&ldo;他呀,他&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他最近有点忙,我没和他一起。&rdo;
余明朗忽然想到那日郑思宁说,他不甘心。
他闭眼,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不甘心?跑到余家来说不甘心,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跑到这里来说不甘心?他冷笑着,看着齐森的背影眼中再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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