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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2页）

还是觉得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需要他的耐心和细致来抽丝剥茧?

司空在桌面上铺开笔墨纸砚，但却没有做记录，而是跟刘婆子聊起天来，聊春娘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聊她的家世。

原来春娘子的父亲也是朝廷官员，因卷入贪墨案判了流放，家中女眷都被发卖。春娘子和另外一位庶妹被另外一家花楼买走了，庶妹后来病故，春娘子却因为歌舞俱佳，人又生得美貌，被顾娘子看中，花高价从对方手中买了过来。

当时，春娘子刚满十三岁。她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带上刘婆子。

&ldo;老身是春娘子的奶娘，&rdo;刘婆子这样说：&ldo;家里出事之前，夫人就做主把老身放了出去，还给了老身不少银子。&rdo;

司空就听明白了，这也是春娘子的母亲在给女儿留下的一条后路。

春娘子被发卖之后，刘婆子果然找上了她，不要工钱也要留在花楼里照顾她。后来花楼里的管事见她手脚勤快，人又本分，也就留下了她。

司空开始做记录了。

刘婆子不知道他在记录些什么，稍稍有些不安。但司空的态度还是非常随意的，好像他嘴里闲聊的话题，与他笔下疾速记录的文字并不是一回事儿。

他问刘婆子，&ldo;你是说，春娘子在之前的那家花楼……是叫牡丹楼吗?你和她在牡丹楼里头生活了六年?&rdo;

刘婆子点头，&ldo;春娘子被发卖的时候刚过了六岁的生辰。&rdo;

司空暗暗计算了一下，六岁被发卖，十三岁来到玉香楼，如今十九岁，也就是说，她在牡丹楼里度过了七年的光阴。

从六岁到十三岁，正好是一个女孩子的性格逐渐成型的阶段。

&ldo;牡丹楼里的管事都严厉得很，&rdo;刘婆子说起牡丹楼就是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ldo;跟教习学的不好要挨饿，规矩学的不好也要挨饿，跟其他姑娘发生口角也要挨饿……&rdo;

司空在这些看似琐碎的叙述中捕捉到了一个名字：李素心。

这位李娘子是牡丹楼的一位教习。春娘子一进牡丹楼就被分到她手下学艺。在牡丹楼的这段时间里，与春娘子接触时间最多、最能够对春娘子施加影响的人，也是她。

司空问刘婆子，&ldo;李娘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do;

&ldo;现在算起来，该有四十岁了。&rdo;刘婆子说：&ldo;她话不多，琴技极佳，听说也是出身于官宦人家，只是为人极严厉，不大好相处。&rdo;

司空还在思索这位李娘子的为人，就听刘婆子又补充了一句，&ldo;听说那位琴技出名的温娘子跟李娘子是同门的师姐妹，都是林山翁的弟子。&rdo;

这个消息让人感到意外，司空愣了一下，才想起他也曾听人说起过林山翁其人。这人年轻的时候曾做过宫廷乐师，颇受先帝赏识，后来年纪大了出宫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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