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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我没想到你会用这么拙劣的办法。&rdo;吴姗的白大褂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接着我见了她光洁的脸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我脸俯在枕上疲倦地笑：&ldo;这样最容易被人接受和信以为真。&rdo;

&ldo;那倒也是。&rdo;吴姗叹口气，&ldo;别为大家的态度难受。&rdo;

&ldo;根本不会……&rdo;

&ldo;还说不会呢。&rdo;吴姗用手轻轻拭去我眼角流出的泪。

&ldo;真的不是为别人。&rdo;我脸贴着枕沙哑地说，&ldo;是为我自己，想不通……&rdo;

&ldo;死生有命……你也有过幸福愉快的时刻……&rdo;

&ldo;太少了，我现在觉得太少了，要是我知道是这下场，我就不那么掉以轻心了。&rdo;

&ldo;你以为八十岁就不会后悔了么&rdo;吴姗用她细长的十指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ldo;多希望是一场梦，醒来，原来一场梦。&rdo;我喃喃地说。

&ldo;……&rdo;

&ldo;我害怕，真的吴姗，我害怕。&rdo;

&ldo;怕死&rdo;

&ldo;不，不是怕死，怕受罪。你能答应我吗，吴姗&rdo;

&ldo;什么&rdo;

&ldo;要是我动不了啦，不能走不能笑只能吃喝睡，你给我吃安眠药，象陈经理‐‐我不想活着受罪，眼睁睁受罪。&rdo;

&ldo;……&rdo;

&ldo;答应我。&rdo;

&ldo;你不会那样儿的。&rdo;

&ldo;会的，我知道，总有一天会的。我要有骨气，就不等那到来……我不想讨人嫌，等到别人都烦了，盼着我死，我希望死时还能有人为我难过。&rdo;

&ldo;……&rdo;我答应你。

&ldo;……&rdo;

&ldo;谁在外边吵&rdo;

&ldo;你的朋友们，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rdo;

&ldo;出了什么事&rdo;

&ldo;他们在等着你从我屋里出来。&rdo;

&ldo;我这就出去。&rdo;

&ldo;不行，他们正在火头上，领导正在劝他们。&rdo;

&ldo;我得走。&rdo;

&ldo;那我陪你一起出去。&rdo;

&ldo;你何苦赔上&rdo;

&ldo;你看不出来么我已经赔上了。&rdo;

&ldo;我向他们解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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