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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蓝怿还没彻底清醒之前,耳边就传来了木头燃烧的声音。
头脑晕沉,身体发酸,呼吸也有点不大顺畅,后颈处沉甸甸的似乎坠了什么东西,让他一动就格外难受。
他撩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没能明亮多少,头顶黑色的木头屋顶被跳跃的火光照得一块亮一块暗,隐约能看到大片灰扑扑的蜘蛛网。身旁的墙壁有些发霉,墙皮脱落不少,还剩下一些要掉不掉地挂在上面。
蓝怿这才看向另一边,燃烧的火堆后有一道身影。
路云远正盘腿坐在地上,用锋利的木片削着细长的竹子,尖端锋利无比,每往下削一次,手背上的血管微微凸起。他眉眼低垂,火光映着他冷硬的下颚,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蓝怿身上披着路云远的黑色外套,坐起身时外套就落在了腰间。
路云远动作一顿,抬眼看了过去,目光有些躲闪,他刚发出一个音节:“你……”然后就看到劈头盖脸朝他扔过来的外套。
路云远伸手接住,心里发虚,看了眼蓝怿有些愠怒的神情,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蓝怿简直要被气死了,他说让路云远咬腺体,意思是让路云远缓解一下易感期的症状,向他释放点信息素不让虫族察觉到就可以了。
但这人一股脑的把信息素全都注入到他的腺体中,能直接把他给搞晕过去……简直离谱。
蓝怿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不客气。”
路云远自觉理亏,十分诚恳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蓝怿:“……”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路云远见人不说话,起身把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温水递了过去。温水用干净的竹筒盛着,冒出淡淡的热气。
蓝怿现在嗓子渴得冒烟,又干又疼,接过来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后双手捧着竹筒取暖。水质很清,喝完带着些回味的甘甜,他没忍住问道:“你这水从哪来的?”
“在小溪边取的,刚才你睡着一直说渴,”路云远目光落在他身后,轻声问,“腺体疼不疼?”
“唔……”蓝怿伸手碰了碰后颈,那里的温度格外高,还有些肿胀,指腹划过结痂的伤口。疼倒是不疼,就是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腺体是人工制造的缘故。
“不疼。”蓝怿面无表情地回了句,开始问正事,“和你的人联系上了吗?”
路云远本想继续问些他身体的事,但蓝怿转了话题他只好跟上:“没有,这里没有信号,但我带你来这里的时候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废弃的信号站,你一直昏迷着,我也没敢过去修。”
蓝怿往外看了一眼,天空已经黑了下去,小屋门旁立着两个高大的机甲,外面的雪似乎被人扫过,留下中间一条小道,露出被压弯的杂草。再往外就是各式各样的高大树木了,绿叶上依旧坠着雪,一起遮挡住远处的视线。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蓝怿问。
“当时为了甩掉那些虫族,专门挑了个树比较多地形比较差的地方,然后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这个小木屋,可能是之前有人流落到这里修建的。”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蓝怿把竹筒放在一旁:“我先去信号站那看看……”
但他刚起身,一只手就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回了原位置。
“等一下。”路云远说,然后身体倾了过来。
蓝怿对于这人的突然靠近已经快习惯了,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抿住了唇,但对方的手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声音从头顶落下:“还是有点发烧,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去吧。”
“发烧?”蓝怿眨眨眼有点-->>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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