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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卢栎看一眼雕花精致的银箱，&ldo;在哪里寻到的？&rdo;

&ldo;在王陈氏的嫁妆箱子里找到的！&rdo;

王陈氏帕子拭眼，泫然欲泣，&ldo;捕爷，这是我家的存银，并非来路不正……&rdo;

正好，出门的捕快们把纸扎铺子的吕老板带了过来，吕老板看到王陈氏哭泣，又看见桌上放的银箱，冷笑了一声，&ldo;我以为咱们县的捕爷都是好汉，从不假借名目收取勒索好处，不想哪都一样。&rdo;

张勇不理他，只看他身后的瘦高捕快，瘦高捕快目光欣喜，冲张勇点了点头。

张勇便明了，厉声道，&ldo;吕三，你可知罪！&rdo;

吕三一愣，顿时眉心紧皱，&ldo;怎么，捕爷还要随意拘捕百姓，屈打成招不行！&rdo;

&ldo;如此利口，看来不打不行，&rdo;张勇朝县衙的方向拱了拱手，&ldo;我上承大人教令，身兼查案之职，虽不能动大刑，板子却是可以打的，来人！&rdo;

捕快们齐齐喝是，声音冲天，气势无两，吕三惊的腿软，差点跪在地上，失口大叫，&ldo;我没杀王富，你们不能打我！&rdo;

张勇微微眯眼，声音带笑，&ldo;哦，你没杀王富……我是哪句话说，你杀了王富的？&rdo;

吕三一愣，视线飘向王陈氏，王陈氏低着头没看他，手指轻轻搅着帕子。

吕三深呼口气，挺直腰板，&ldo;你们把我带到王富家，又问我可知罪，可不是在说我杀了王富？这王家，还有别的罪可认么？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人命关天，捕爷们不去追查真凶，反倒在这里混时间……不知道县令大人给的日子是多少？一比还是两比？届时捕爷们不能破案，受罪的可不是我！&rdo;

张勇却不接他的话，背着手走近，盯着吕三，神情冷肃，&ldo;你没杀王富？&rdo;

吕三声音非常大，&ldo;没有！&rdo;

卢栎放下手里的茶，声音淡然，&ldo;你说谎。&rdo;

吕三瞳孔微缩，&ldo;你……你又是谁！&rdo;

&ldo;你眼神游移，身体僵直，肌肉紧绷，舔唇……你嘴唇发干，手心出汗，你很紧张，因为你说了谎。&rdo;卢栎拍拍手站起来，&ldo;你也不必狡辩，事实前面，狡辩无用，我就来与你说说，你是怎么杀害王富的。&rdo;

卢栎看了看张勇，张勇点头鼓励，他上前两步，开始朗声说话。

&ldo;王富之妻陈氏，体纤，柔弱，经常受虐打，非常可怜，你偶尔看到，心起怜惜……&rdo;

吕三眼睛瞪大，气愤地指着卢栎，&ldo;你如何能随便毁人名誉！陈氏性烈，如何会与人通jian！&rdo;

王陈氏亦立刻跌倒在地，嘤嘤哭泣，&ldo;求捕爷做主，妾身没有对不起我夫啊……&rdo;

&ldo;有与没有，事实说话。&rdo;卢栎冷笑，指着外面墙头，&ldo;吕三，你可知道，你跳墙时留下了脚印？&rdo;

王陈氏立刻高呼，&ldo;我家的墙头，只有我夫跳过！&rdo;

&ldo;是，你夫王富的确经常跳，但还有一个人也跳过。&rdo;卢栎指着吕三，&ldo;你知王富经常跳墙，你与他脚大小相似，便觉无需处理痕迹，却不知你鞋底沾的东西，与王富并不一样！&rdo;

&ldo;你若没跳墙，王家墙头的白蒙纸从何而来？白蒙纸质脆，透白，价低，唯一用处便是做纸扎，这方圆几里，除了你一家，还有谁做纸扎！&rdo;

吕三梗着脖子，&ldo;许是王富去了哪里沾到的！&rdo;

&ldo;捕快们查问过，王富的交际圈子，没一家办丧事，就算有，那白蒙纸新鲜生脆，明显是新沾上的，&rdo;卢栎下巴微抬，眸里满是冷光，&ldo;昨夜有雨，后半夜才停，而那白蒙纸未有湿溻，显是雨停了之后才沾过去的，吕三，我且问你，王富的尸体现在还在义庄呢，他是怎么死后爬自己家的墙头的？&rdo;

吕三有些慌乱，仍然否认，&ldo;那有可能是别人爬的！&rdo;

&ldo;是么？&rdo;卢栎微笑着看王陈氏，&ldo;除了吕三，你还有jian夫？&rdo;

王陈氏嘤嘤哭泣，冲张勇磕头，&ldo;小妇人没有……求捕爷明察……&rdo;

&ldo;你也无需否认，我自会一条条说个清楚。&rdo;卢栎回头再看吕三，&ldo;你怜惜王陈氏受苦，可求一阵后未有得手，你便嫉妒王富有此娇妻不知珍惜。时日渐久，王陈氏虽未与你，但态度略缓，你大胆夜会，王陈氏并未推却，你便想劝说王陈氏与王富和离，好成你二人之事，王陈氏未肯，你心里便起了更强恨意。&rdo;

&ldo;你可能还私下暗示过王富，愿意给些银子，求王富放过王陈氏，甚至与其打过架，可惜王富都不肯。便是如此，你也没想杀王富，但那夜王富酒醉，歪歪斜斜走在河堤，眼看着就要跌入水里，周遭又无人，你便觉得机会来了。你顺手将其推入水中，用你做纸扎绑好的&lso;丫&rso;字形竹竿狠狠按住他的脖颈，使其不能露头，活活溺死。你从头到尾避免与王富接近，以为万无一失，却不知王富仍然从你身上扯下一段布条‐‐&rdo;

卢栎看了眼瘦高捕快，瘦高捕快从外面取了件衣服进来，&ldo;吕三，这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衣服，经你徒弟证实是你之物，左袖处有一条撕痕，料子形状皆与死者手上布条匹配，你还有何话说！&rdo;

吕三瞪着衣服，呼吸急促，半天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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