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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顾晓雨丧气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外衣走到了和客房连在一起的阳台上。

隔壁是司徒凛自己的房间，两边的阳台是分开的，大概有两米的距离，从隔壁的落地窗透出来的光来看，司徒凛也还没睡。

&ldo;阿凛，阿凛你还不睡吗?&rdo;顾晓雨小声喊道。

隔壁传来了拖鞋的声音，司徒凛披着睡衣打着哈欠走到了阳台上：&ldo;干嘛?&rdo;

&ldo;我睡不着，看你灯亮着，就叫你一声。&rdo;

&ldo;白天吓到了?&rdo;

&ldo;有点吧。&rdo;

其实是自己坑了四个朋友，感到非常不安。

要是他没有做出人造爱情荷尔蒙就好了，顾晓雨不禁这么想……如果没有做出来，也许过去的一切就会永远翻过这一页，爱情也好，憎恨也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ldo;喂，阿凛，你觉得爱情真的好吗?&rdo;顾晓雨问道。

&ldo;如果没有拥有过，大概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好，但是一旦感受过，就再也不想失去了。我可以接受它到来，但不接受失去。&rdo;司徒凛说。

&ldo;是吗?&rdo;

&ldo;所以我不理解你。你就没有想过，要把你的那份爱情荷尔蒙拿回来吗?&rdo;司徒凛问道。

顾晓雨趴在栏杆上，眺望着遥远的星空。

他是个自然人，和诞生于人造子宫的新人类不一样，他拥有与生俱来的享受爱情的权利，只是在苏妍出现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会让他有什么不一样，他对这个世界毫无防备。但是这个狡猾的爱情骗子为他制造了一场虚假的恋爱，等待他越陷越深，在对她的爱达到顶点之后，她就会取走这一份爱情。

原本一切都在苏妍的计划中，然而她太贪心了，同时瞄准两个自然人目标，结果在一次意外的碰面中当场翻车。在那个人面前，苏妍反咬了他，说是顾晓雨一直对她纠缠不休。

被欺骗的爱情，一下子染上了恨意。

&ldo;我的那份爱情荷尔蒙，应该不怎么值钱了吧。&rdo;顾晓雨说。

毕竟被抽走爱情荷尔蒙的时候，他满怀着被欺骗的愤怒和憎恨，这不是一份纯净的爱情了。

&ldo;以你当时的情况，品级肯定是不高了，但让爱情调配师调配一下再卖掉的话，价格也足够你完成学业，不用假期去打工兼职，在这里买个小户型的首付也够了。&rdo;司徒凛大致估算了一下后说道。

&ldo;你还蛮清楚行情的啊。&rdo;顾晓雨惊讶道。

司徒凛没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ldo;所以，你要把爱情荷尔蒙拿回来吗?现在它应该在苏妍手里，她还没机会出手。&rdo;

这话司徒凛曾经问过他一次。

那时候他从手术台上醒来，惨白的墙面和刺眼的灯光里，只有他一个人，像是一具死在手术台上的尸体。大脑里的记忆随着被抽走的爱情荷尔蒙变得支离破碎，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后颈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无声地尖叫着，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响。

他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心口好像被人生生剜走了一块，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吞噬着身体里残存的温暖。

&ldo;对不起，晓雨，我真的不是个好人啊。&rdo;

好疼啊。

&ldo;对，都是我骗你的。&rdo;

头好疼。

&ldo;其实，我还是有点喜欢你的。&rdo;

胸口好疼。

顾晓雨呆呆地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直到眼前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司徒凛冲了进来，拍着他的脸问道：&ldo;晓雨?你还好吗?哪里疼吗?&rdo;

门外空洞的走廊里，阴冷的风吹了进来，就像他胸口那块缺失的东西一样，冷冷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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