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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除风过庭和觅难天两个清楚来龙去脉的人，其它人听得一头雾水，但总可以感觉到，龙鹰因为晓得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才显得这么有把握。

说话时，迟起来的人陆续到达，百多两百人或坐或站，团团围着他们，如亲族般共商未来大计。

整个精兵旅的斗志士气，建基在对龙鹰的强大信心上。

荒原舞道：&ldo;想找秘人并不容易，只大概晓得他们的活动范围，北至阿尔泰山，东达贺兰山，南抵祁连山，西至碎叶北的沙漠，整个统称为&lso;大漠&rso;的辽阔地域，其半荒漠和沙漠区，均被他们视为领土。&rdo;

龙鹰一呆道：&ldo;我还以为他们有特定的沙漠区，那岂非塔克拉玛干，亦为他们的地盘之一。&rdo;

荒原舞道：&ldo;这或许是他们故意予外人的错觉，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人晓得他们的所在处。&rdo;

虎义道：&ldo;我虽然是在沙漠里长大，却从未见过他们的影子，但听鹰爷之言，似乎和他们有点交情。秘人看似生性孤僻离群，事实上却很重情义，说不定晓得鹰爷来到大漠，会现身义助。&rdo;

龙鹰苦恼地道：&ldo;这太渺茫了，时间至为重要，若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秘人才出现，我们早痛失良机。&rdo;

一把沉雄的声音以突厥语道：&ldo;我或许有个可找得秘人的办法。&rdo;

众人喜出望外地朝发言者瞧去，原来是黠戛斯人乐转蓬，本身是该国著名神巫，精通土法治病。

乐转蓬年近五十，拥有典型黠戛斯人魁梧的身材，开始有些秃顶，亦有着族人的自信和随性，下颌宽厚，宽脸带着和善的神色，一副悠然自得的气度。

见人人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去，乐转蓬悠然道：&ldo;秘人和我们黠戛斯人算有点交往，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到我国以沙漠罕有珍贵的药材，换取天石铸制的兵器，不过交易的过程是保密的，只有我们的铸大师才清楚。&rdo;

风过庭心中一动，问道：&ldo;你们现在的铸大师高姓大名？&rdo;

乐转蓬答道：&ldo;他叫胜渡！&rdo;

龙鹰喜道：&ldo;竟然真的是胜渡那小子，铸大师不是他师父的名字吗？&rdo;

乐转蓬讶道：&ldo;鹰爷竟认识他吗？他是一个备受尊敬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唤他做小子，铸大师是一个名衔，由大王亲自颁赐。据闻上一代的铸大师，看过铸大师胜渡铸的一把剑后，自愧不如，将铸大师的名衔传了给他。&rdo;

龙鹰道：&ldo;那就有救了。&rdo;

乐转蓬道：&ldo;我可代鹰爷去向他传话。&rdo;

觅难天道：&ldo;这条路绝不好走。现在可说是敌暗我明，因为我们总要离开沙漠，敌人又晓得我们会往北走，很容易掌握我们的行藏。&rdo;

众人的注意力转到龙鹰身上，再不限于到黠戛斯找新一代铸大师胜渡的事，而是关乎到全旅的安危。

龙鹰沉吟片刻，向乐转蓬道：&ldo;如果从东面的草原出发，日夜兼程赶路，多少天可抵黠戛斯？&rdo;

乐转蓬道：&ldo;至少要一个月的行程，但途上必须多次换马，才有可能这么快。&rdo;

龙鹰道：&ldo;那就成了。我想出个一石数鸟之计，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期间在绿洲设置能抵挡从沙漠任何一方攻来的防御工事，然后再动身北上，我会在沙漠边缘处与你们会合，其时当仍属深冬时节。&rdo;

丁伏民不解道：&ldo;如何可一石数鸟呢？&rdo;

龙鹰轻松地道：&ldo;我会取道东面草原，先对突厥人来个突袭，引得他们来追杀我，然后以十五天的时间赶抵黠戛斯，通过胜渡联络秘人，再赶回来弄清楚大沙海敌人的布置，届时知己知彼，破围北上，再非难事。&rdo;

人人瞪目以对，包括风过庭在内。

第十章引敌之计

龙鹰黄昏前离开贞女绿洲，朝东纵骑飞驰。雪儿奔蹄沙地，不但不以为苦，反兴奋雀跃，不住嘶鸣。

自然而然，他将从虎义处学来有关双峰驼的认知，用在雪儿身上，监察它吃喝充足后排汗、储水和气力损耗的情况，与驼儿比较。在上一次的西域之行，雪儿驮着他一口气撇掉乘骆驼的追兵，其中还有视荒漠为家园的秘人在内，表现出惊人的生命韧力。那时一切理所当然，现在则晓得雪儿的体质结构，该与凡马有异。经过他多年的改造后，雪儿变成了马中的绝顶高手，只要能重演它在塞外东北山原一夜间载着他横跨数百里，到契丹人新城行刺尽忠的雄姿，他有信心凭快马将往黠戛斯的时间缩减一半。

在广阔无边，由大小山脉、荒漠、半荒漠、砾质沙漠、石质沙漠、裸岩、绿洲、草原、河流和湖泊综杂而成的西域，他和雪儿是天作的绝配。

虎义藉逆风先一步嗅到敌人，令他们避过大祸的事，仍是印象深刻，对其他人来说，知道此法仍作用不大，但对龙鹰来说，等于从女帝处学得&ldo;万物波动&rdo;的心法，能尽展他比常人灵敏百倍的嗅觉功能，以之察敌。故而他看似只懂全速奔驰，其中暗合法度。

精兵旅留在绿洲的一段日子，亦不是闲着，除让伤者有足够的复元时间，布置防御，还会日夕演练，让吐蕃、大周两军进一步融合，操控马群、驼群，虽只是千多人，但高手如云、能人如雨，且千众一心，当全旅力量发挥尽致时，肯定可像当年回纥的菩萨般，以五千之微，破突厥人十万之众，创下千古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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