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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水蜗牛：&ldo;兄弟，你到这会儿还想着当哥哥的，真让我好生感激。&rdo;

祁子俊问道：&ldo;不过是卖一点儿盐，能有那么大的响动？&rdo;

水蜗牛说：&ldo;你不知道，世上千千万万种生意，就属贩盐利最大。&rdo;

祁子俊眼睛一亮：&ldo;真的？&rdo;

水蜗牛说：&ldo;你大哥也是见过世面的，你想想，天底下能有多少事能让你大哥铤而走险？&rdo;

祁子俊举目凝视，若有所思地说：&ldo;要是有这么大的利，我也不妨弄点盐卖卖。&rdo;

水蜗牛说：&ldo;现在贩盐，采取的是包商制度，每个地方的盐，都是由几个大盐商包销，然后层层转包，北京恭王府西院，正房里高悬着&lso;饴晋斋&rso;的匾额。&rdo;

恭亲王拿出一份带有朱批的奏折说：&ldo;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谈诗论文的。前几天户部给皇上的奏折里，将军机处抬写，皇上降旨说，&lso;此时军机大臣奉公守法，和衷办事，何用汝辈谄谀尊奉？黄玉昆何不晓事若此，着饬行&rso;。你看看吧。&rdo;

黄玉昆看了看朱批的奏折，似乎并不感到吃惊。从容说道：&ldo;卑职以为，军机处为天下政务之总汇，又有王爷在军机处执掌朝廷大政，所以应当比别的部院衙门优异，抬写也无不可。&rdo;

恭亲王又说：&ldo;皇上只注意你抬写军机处，对于里面提到的山西商人撤回原籍之事，却只字未提。皇上没把它当回事，但我却不能不当回事，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rdo;

黄玉昆不急不慢地道：&ldo;属下明察暗访，掌握了山西票号商人的全部财产情况。&rdo;

黄玉昆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账本，蘸蘸唾沫，翻开第一页说：&ldo;整个算下来，山西票号的财产占了全国钱庄、票号总资产的一半。其中资产在一百万两以上的共有三十六家，其中最少的协同庆，一百零九万两，排名第二的日升昌，七百万两。排名第一的是义成信，一千二百一十八万两，这差不多是朝廷全年税银的一半。&rdo;

黄玉昆又说：&ldo;卑职以为，可以仿照明朝的制度，以筹办团练的名目，开征&lso;练饷&rso;。&rdo;

黄玉昆刚走，玉麟格格就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说：&ldo;哥，我跟你去山西。&rdo;

此时，恭亲王的行驾正在路边休息。路旁的田野里，荞麦已经成熟，生长得十分茂盛。玉麟格格陪着恭亲王站在路边，看着眼前的风景。

恭亲王一行来到解州关帝庙。&ldo;忠义参天&rdo;的牌匾高悬在关帝庙的门楣上方。

恭亲王在庙门外的牌楼前面走下轿子，身着祭祀时才穿的礼服，补褂是石青色，前后绣正龙，两肩行龙，戴着红宝石顶，仪态庄重。众多随从跟着他步行走进关帝庙大门，关近儒和黄玉昆紧随左右。

曹鼎臣回到山西盐道衙门，端坐桌前奋笔写着奏折。写完之后，他将奏折揣在怀里，搬过一个绣墩，踩在上面，神色平静地取出一条白绫，搭在房梁上，然后套住脖子。

恭亲王对关近儒问：&ldo;近公，听说，你原籍是解州？&rdo;

关近儒答道：&ldo;糙民上一辈才迁到祁县。&rdo;

恭亲王笑着问：&ldo;那么说，你是关羽的后人喽？&rdo;

关近儒回道：&ldo;往上推几十辈子也许沾点亲，但族谱上无考。&rdo;

panel（1）；恭亲王道：&ldo;忠义者，人之大节。山西商人都供奉关公，大概就是因为&lso;忠义&rso;二字吧。&rdo;

祁子俊和玉麟格格坐在车里。祁子俊已经累得不行了，仍在强打精神，不知不觉地打起瞌睡来了。玉麟格格大声喊道：&ldo;嗨！&rdo;

祁子俊懵懵懂懂地睁开眼。

玉麟格格问：&ldo;老土，你还记得当年跟我争买玉碗的事吗？&rdo;

祁子俊说：&ldo;怎么不记得？你那会儿还是个小黄毛丫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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