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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月小心翼翼帮她上药,见殿下咬紧牙关,不肯溢出一声呻吟,掬月眼眶一热,更加小心了。
&ldo;殿下,忍着些。&rdo;
秦珩不做声,待上好药,她与掬月二人皆是满头大汗。
帮殿下擦掉额头的汗珠,轻手轻脚放下撸起的袖子和裤管,掬月轻舒口气:&ldo;好了。&rdo;
&ldo;有劳姑姑了。&rdo;
&ldo;殿下……&rdo;掬月忧心忡忡,旧事重提,&ldo;殿下以后还是不要跟三殿下走得太近了。不好,真的不好。&rdo;
秦珩垂眸,睫羽轻颤,半晌才轻声道:&ldo;姑姑,我心里有数。&rdo;
她没告诉掬月姑姑,跟三皇兄走得远近,现在已经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了。她之前试图远离,却以失败告终。三皇兄现下估计是真心拿她当兄弟。‐‐此刻他还放心不下,还在章华宫偏殿等着呢。
果然,没等多久,秦珣就又走了进来。他竟还是那身衣衫。
掬月眼皮一跳,想提醒四殿下莫忘了自己方才说的话。然而四殿下只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掬月暗叹一声,拿着药瓶、余下的细麻布等物,悄悄退了出去。
&ldo;我有件事要问你。&rdo;秦珣双手负后,神情郑重。
&ldo;皇兄你说。&rdo;秦珩眨了眨眼。
秦珣黑眸微沉:&ldo;你,今日是怎么从马上掉下来的?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rdo;
担忧和慌乱退去后,他开始思索原因。四弟无故从马背摔落?难道仅仅是因为马惊了?已经被驯服的马,怎么会轻易惊乱?
这个问题秦珩早就想到了,心里也有了应对之语。她摇头,一脸老实:&ldo;没有人做手脚。&rdo;
&ldo;嗯?&rdo;秦珣冷眸微眯,疑心四弟有所隐瞒。他略一思忖,四弟若要隐瞒,定然不会是想回护凶手,而是怕他追查此事,从而连累了他。
思及此,他面色稍霁,循循善诱:&ldo;你别怕。我是你兄长,你我相互依靠,没有什么话是对我说不得的。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时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rdo;
秦珩抬了头,脸上闪过一丝委屈:&ldo;我知道的,我和皇兄是亲兄弟。我什么事都不会瞒着皇兄。皇兄还不信我吗?&rdo;
&ldo;嗯,我当然信你。&rdo;秦珣颔首,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心说,这话倒也没错,确实如此。
秦珩看皇兄神色,微微低了低下巴,赧然道:&ldo;没人动手脚,是我自己当时走了神,一时心慌,就抓了鬃毛。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rdo;
&ldo;走了神?一时心慌?&rdo;秦珣额头突突直跳,面无表情,&ldo;走神?&rdo;
秦珩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ldo;是啊,皇兄知道我的。&rdo;
秦珣沉着脸,一语不发。竟是走神么?他怎么能忘了,他这个四弟,素来呆气。有时候他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能发生在四弟身上。
些许无力,些许懊恼,他心思变了几变,终究只是说道:&ldo;好,我知道了。你好生歇着。&rdo;
‐‐四弟不会撒谎,但是四弟老实又呆,兴许会意识不到,他不想四弟担心,不代表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很早以前,他就在心里说过,他会尽自己所能,不让四弟受委屈。
&ldo;嗯嗯。&rdo;秦珩点头不迭,心下欢喜。好了,终于要走了,她能好好歇一歇了。伤口和小腹的疼痛折磨着她,她强忍着压下自己想按着小腹的冲动。
然而皇兄走出两步后,又蓦然转身,他叹一口气,轻声道:&ldo;还有一件事。&rdo;
&ldo;啊?&rdo;秦珩神情茫然而好奇。
&ldo;如果旁人问起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rdo;
秦珩立马保证:&ldo;我会如实回答的。&rdo;
秦珣轻点头,还算满意,大步走了出去。
离开章华宫,他才惊觉此刻已然是申正时分了。之前在章华宫的偏殿时,也有宫人给他瓜果点心,他心中担忧,一口都没吃下。到现在,他方觉得腹中饥饿难忍。
轻轻叹气,他苦笑一声,快步向景昌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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