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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五章（第2页）

姜执盈不甘示弱，翘起脚轻轻踢了齐渚一下，却忘了今日穿的不是男装，而是一袭罗裙。

齐渚装作严肃的样子，“殿下，注意礼态。”

姜执盈才不想听他念叨，像只花蝴蝶一般扑向路边卖糖糕的小摊，让摊位上的大娘帮她包起来两个后，她一摸腰间，才发现出门太急，竟忘记带钱袋了。

“师兄——”

姜执盈拖长了尾音，回到齐渚身边，开始和一只赖皮的小猫般摇晃他的手臂。

齐渚先拿出绣着桂花的钱袋替姜执盈付了糖糕前，接着毫不客气的从自己师妹手上抢走她啃了一口的糖糕，“是不是也该有我的一份？”

姜执盈买两个本就是要和齐渚分享，便也未多说什么。

晌午生了那些个事，二人到现在都是滴水未进，也顾不得什么礼态，去往河畔的路上便十分默契的啃起了热乎乎的糖糕。

姜执盈眼神好，打老远便看见一处河岸畔挤满了围观的人，她拉着齐渚的衣袖，侧着肩膀一路挤至最前方。

却见人群围成一个圈，空出好大一块地，场地正中央立着一座三四丈高的花架子，其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柳树枝条，中间竖立着一根差不多高的杆子。

花架子下方，数十个糙汉子围着一方熔炉，在寒冬腊月天里扔光着膀子，个个肩膀上都搭着白色的汗巾，是不是擦去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

姜执盈没讲过这种场面，顿时来了好奇心，人群过于嘈杂，她害怕齐渚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便拉了拉他枣红色的衣袖，招手示意对方低下头来。

齐渚不明所以，刚低下头便感觉脸侧一热，姜执盈趴在他的耳朵边，又用双手隔绝风声。

“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齐渚也朝她招招手，姜执盈毫不犹豫地垫起脚尖，只见师兄效仿着自己的刚刚的动作，也用双手做挡，颇为郑重其事地贴在她耳边说：“我也不知道。”

姜执盈被他耍了一道，气的用拳头轻轻捶了他的胳膊两下。

还好身后有位大伯好心和他们解释：“这是要打铁花喽。”

正说着，又从远处挤进来一伙穿着亮色绸衣的舞龙班子，敲锣打鼓地绕着花架子跳了起来。身后那大伯吆喝了一声：“要开始咯！要开始咯！”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姜执盈从未见识过打铁花，见状此情状，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她再次伏至齐渚耳边：“师兄，你讲过这个‘打铁花’吗？”

齐渚摇了摇头，示意姜执盈往前方看。

那群光着膀子的男人中，走出一位手持一根拳头粗细木棍子的壮汉，这根木棍上雕刻着祥瑞图案，花棒顶端有一处小小的坑槽，那壮汉给自己反扣上一张葫芦瓢，便将花棒伸入熔炉之中，用顶端的坑槽盛出早已备下的由铁铜锡等混在一起冶炼的铁汁。

只见这壮汉一手将盛着铁汁的花棒持平，另一只手拿上另一根雕刻祥瑞的花棒，一路小跑至花架子下，将铁汁轻轻往上抛去，另一只手反应迅速，抄起空花棒便往铁汁上打。

霎时间，点点星光由花架子的缝隙四散开来，朝着无尽的黑夜迸射而去，溅洒在天空这幅画卷之上，竟如花火一般绚丽夺目。

溅起的火星子顺着柳树枝散开，点燃了花架子上插着的烟花爆竹，随着“嗖——”的一声，烟火升空，绽放开来，一时间铁花飞溅，流星如瀑，人群像被点燃了般发出一阵嗡鸣声。

姜执盈被这幅绝美画面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剩下一口的糖糕掉在了地上，她喃喃道：“好……亮。”

剩下十余个壮汉也是如此流程，各自手持两根花棒，将火花打响高空。他们一人接着一人，往来于熔炉和花架子之间，前一个人手中花棒相击，如繁星般的铁花冲天而起，还未来得及隐于夜空，另一棒接踵而至，就此循环往复，将河畔照的如天明一般。

齐渚余光望去，竟看见姜执满脸虔诚的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他有一些疑惑，“师妹，你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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