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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往事(..)”!
记忆中最近跟王志远私底下接触比较少,偶尔的照面也是在公司里和午饭餐厅的桌子上。但我总感觉,王志远最近情绪比较异样,似乎有某桩心思让他无法踏踏实实的面对生活。
而眼下,周围的安静和晦涩,将王志远脸孔中的消沉映衬的更加明显,半晌才撸撸嘴:“快辞职了,总感觉有很多问题处理不完,心烦意乱就想多做点事情。”
辞职是王志远最近提到的最多的话,整个LR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便抬头问他:“你什么时候辞职?”按照之前的谈话,我知道这个日子已经不远。
“明天,就明天吧!”他口气有些黯然,端起杯子想要喝口茶水,瞟眼左右,问道:“夏琳呢?夏琳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倒是你们的做法有些任性啊!”
我黯然,有些丧气地说:“我们闹矛盾了,估计又要分手。”然而说完话却觉得很奇怪,明明先前才说好明晚到誉峰去找她,怎么就觉得是分手了呢?也许,我知道夏琳已经很难原谅我了吧!就像婚姻中的出轨一样!
王志远正在喝水,听到我的话险些呛到,惊魂未定地放下杯子,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哎哟我去,你们才复合多久?她又怎么啦?”
我肚子有点饿,扒拉开买来的饭菜,问王志远吃饭没有,看他点头说“吃过了”,我才在不好不坏的心情中开口说:“不是她怎么了,而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
“嗯,你知道前段时间我跟夏琳分手,中间在庄妍家里住过段时间,对吧?还有米薇薇当时也找过我,现在这些事情都被夏琳知道了,很麻烦啊!”
听完我的话,王志远的表情顿时就犯了难,脸色凝重的点燃根烟,感同身受的深吸一口,缓缓开口说:“你这个……已经相当于出轨了吧?”见我在愕然中陷入沉默,他才问:“夏琳现在什么态度?”
看着可口的饭菜,我食之无味,撇撇嘴说:“她约了我明天晚上谈话,态度不好不坏,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我现在真的后悔啊!我那会儿以为夏琳去了美国,就真的不会回来了,她肯定以为我见异思迁,把她忘掉。其实我没有。”
王志远叹口气,总结道:“你又被庄妍坑了一次,但这次得怪你。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所有的主动权和选择权都在夏琳的手里,别怪当兄弟的说话难听,你得做好准备。”
我心头一颤,抬眼看着坐在面前的王志远,撸撸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的观点是对的: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甚至只会把心情搞得更加惶恐和糟糕而已。
扭头看眼窗外跳动在海水般浩瀚无垠的夜色中的霓虹,不禁觉得心惊肉跳:夏琳,你会选择原谅我吗?
……
吃完打包的饭菜,我到茶水间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只是站在落地窗前时,整个人有种孤苦无依的交瘁和追悔,惺惺中不禁想起自己对这座城市许诺过的愿望。
只是离开学校这么久,这些愿望,到现在好像连一个也没有实现。
回到办公室,我准备跟王志远谈谈工作和辞职的相关事宜,可还没说上几句话,办公区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的明显是高跟鞋在敲打地面。
谁呢?这大晚上的!我跟王志远不约而同地将头转过去,起身朝外面走,只见黯淡的白色灯光下,陈佩佩正上气不接下气的拉开抽屉翻找。
“佩佩?”
听到声音,陈佩佩扭头看着我们,点头连续回复“嗯嗯”,就继续拉开另一个抽屉,似乎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怎么啦?是不是什么东西掉了?”王志远关心道。
话音刚落,抽屉咚地下关闭,陈佩佩拿出个有些褶皱的文件夹,舒口气一幅如释重负的表情。
“找到啦!”她笑盈盈地说:“我在外面陪客户吃饭,交代问题的时候发现少了份文件,找借口说改天送过去,回来的路上以为掉了,就赶紧过来找。”又走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们:“两位领导,是留在这儿加班?看你们讨论的蛮热情。”
虽然我跟陈佩佩是同事,白天也经常见面,但出于彼此都比较知根知底的缘故,抛却众人的视线在熟悉的环境里,以另一种方式单独相处则尚属首次,因此场面不禁有些芥蒂。
或许是陈佩佩委婉提到谈话内容,王志远有些汗颜,筹措几秒才说道:“我是来跟嘉豪说,我准备辞职的,就明天。”
陈佩佩愣住,眼中流转的波澜像海水涌上沙滩,跌宕起伏的,不很平静地说:“这么快?你不说还有几天吗?”她现在跟王志远谈话,已经不怎么避讳我的存在了。
王志远吧唧嘴,说道:“我考虑了下,决定明天就辞职,虽然还没说,但乙方那边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项目上的事务也差不多理顺,该辞职了。”
陈佩佩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下,却没再表露任何情绪,轻声嘀咕了句“挺好的,我就不送你了”后,便抱着文件头也不回地朝电梯间走去。
我不知道陈佩佩跟王志远目前到底什么关系,发展成什么样子,但我看得出来,陈佩佩很喜欢王志远,至少她身上流露出了在面对王志远时,跟对待普通异性不一样的感情,到底是红颜知己还是逢场作戏?我不得而知!
看着陈佩佩站在电梯前,表情淡漠的样子,我忽然想起根据公司的安排,她马上就要外派考察学习,方才那句“我就不送你了”,估计是在跟王志远道别吧!
我踢了王志远一脚,提醒道:“送送,你忘啦?她马上就要去广州了!”听到话,王志远才从分神的落魄萧条中醒过来,拿起外套追出去。
……
夏季末尾的成都像是深秋,空洞的夜晚全是浑浊的雾霾,看周围的楼房都是一片缥缈模糊的景象。
我不忍打扰王志远跟陈佩佩,就老远的站着,余光窥见他们在晦暝中恋恋不舍、相互拥抱的动态剪影。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冰蓝色的奥迪A6L忽然从隔壁酒店驶出来,由于这颜色在行政车里蛮少见,我不禁多看了眼,驾车的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很风韵。
只是同样避让的王志远,却惊讶的看着奥迪车的尾灯良久,随即就扭头朝我喊道:“嘉豪,是薇薇恩,是薇薇恩啊!”边说边追到街沿边继续探望。
陈佩佩似乎被王志远的样子给吓到,转身看着我,问道:“薇薇恩,谁是薇薇恩?是米薇薇吗?可我看那女人的样子不像啊!”
我一愣,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个跟米薇薇有着相同英文名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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