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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往事(..)”!
树欲静而风不止,低落的情绪中,我将游离的视线落到赛车上,却觉得这种噪耳的声音忽然不适合我。也许此时此刻,碧水蓝天、水清沙幼更适合我些。
王志远拍拍我肩膀,悄声问:“嘉豪,你老实回答我,你对薇薇究竟还有没有感情?”
见我准备开口说说话,他手掌用力,制止道:“别急着回答,我的意思是,如果米薇薇突然从你眼前消失,与你天各一方,你能保证不追忆、不想念、不去寻找她,当个真正的熟悉的陌生人吗?”
心思被猜中,我黯然将瞄准远处天空的目光落到眼前,思维涣散的想起昨晚米薇薇提到的,如果她跟陈俊杰结婚,就要跟随他去新加坡定居,这算不算王志远提到的天各一方呢?
要知道在此前不久,无论夏琳还是麦琪或者安娜问到这个问题,我给出的答复都是明确而果决的:我爱的人是夏琳,跟米薇薇已经一刀两断。
然而,昨晚在清水河边跟米薇薇分别产生的钝痛却让我明白,我所谓的“忘记了米薇薇”,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而已,其发指程度就如同我抹灭了内心的愧疚般苍白无力。
恍惚间,我几乎把周围的环境都给忘了,还是挨靠在旁边的麦琪动了下,我才从失神的状态里苏醒过来,却记不得该说些什么,该掩盖些什么了。
结果麦琪看到我这幅状态,拆开一盒巧克力的同时叹口气:“志远,也甭指望他回答了,看他沉默这么久就知道,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呢!”
虽然这番话不很好听,却完全贴合我此时的心境,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虽然身处被动不是我的作风,但我在感情里向来都比较优柔寡断,受限于各种悸动和牵绊。
看着场地上飞奔的赛车,以及眼下张子凡跟陈俊杰的冲突,我觉得:现实会给我出一个想要的答案的。
……
时间靠近下午三点,西南房车精英赛已经接近尾声,我跟王志远依旧聊些似有若无的问题,她问我米薇薇跟夏琳,我则问他薇薇恩。
而凭王志远在谈到薇薇恩尽是些往事来看,他对那女孩的思念正愈渐加深,哪怕他此时还没有找到她。
虽然我很想问问王志远,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寻找薇薇恩,可想起先前陈佩佩打来的那通电话,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伴着零食的消遣,王志远咀嚼着嘴里的薯片,惺惺地说:“薇薇有没有告诉你,她可能要出国的事情?”
我一脸惊愕,莫非米薇薇把要跟陈俊杰去新加坡的消息,提前就告诉王志远啦?“昨晚她提到了,但没具体说明时间,怎么了?”我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王志远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披着Storm英文字母的赛车,然后放下说:“薇薇也没给我说具体时间和安排,只告诉我国内的局势对她而言不太理想,准备尽快安排我担任总经理的位置……”
我陷入沉默,米薇薇将来不打算留在国内的消息,我昨晚才知道,而她提前就侧面对王志远提过,看来她对我对她的感情,对破镜重圆很没有信心啊!
见我面色越发显得疑惑,王志远撸撸嘴轻笑了声,继续说:“我觉得挺不合适的,且不说我应付科技公司的能力如何,就算要选总经理,这么大的企业,将来还打算要在纳斯达克上市,交给陈俊杰明显要比我更合适得多。”
远处的绿地在明丽的光线映照里闪耀着勃勃生机,那随风跌宕的细软草坪和泛着涟漪的静谧湖水,就如同赛场上的欢乐与激动,需要通过某种渠道宣泄一样。
我看着王志远,透过他的眼神探析他这番话的真假。明显,他根本没弄懂米薇薇的心思,且不说那家科技公司的特殊性,就算有心要陈俊杰打理,后者也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周围萍水相逢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嘈杂,成了谈话的天然屏障。
我撸撸嘴,笑话道:“你这是在谦虚?薇薇真要你做总经理,你当不当?”
王志远想了几秒,慢吞吞地说:“我应该会同意吧!”
瞟眼左右,我解答他的疑惑:“陈俊杰是不可能当总经理的,至少他很不情愿,也没那份时间和精力。米薇薇那家公司运作没问题,但ZZ风险很大,谁也不敢轻易把自己搅合进去,陈俊杰不敢,张子凡更不敢,低调的幕后老板比什么都好,要的就是你这种关系明里远,暗里近的人。”
说到这儿,我把声音降到最小,凑拢耳边说:“最关键的,在某些敏感问题上,你不会对米薇薇构成威胁,懂了吧?”
听到话,王志远皱起眉头:“那我岂不是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我摇摇头:“不会比其余任何人更大。任何企业的高层领导都会承担风险,比如LR集团的孙总。更何况你还有安娜跟阮梦帮你的忙,安娜是张子凡的助理,是他的在这家科技公司的代理人,也是替你沟通米薇薇、陈俊杰跟张子凡这个庞大政商圈子的纽带。你不是一直想跨越阶层吗?这就是个机会!”
听完我的分析,王志远的脸上渐渐有了些浅笑:“照你这分析,我对米薇薇的建议应该欣然笑纳?”
“是的,她需要一个代理人。”
……
城市特有的雾霾集结过来,温度降低了点,天色在愁云惨淡的迷雾中显得会晦暗。我抬起头,似乎快要下雨了。
看得出来,即便王志远此刻正沉湎在对薇薇恩的思念中,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也依然在他那颗痛楚的心里占据着相应的地位,至少他的眼神如头顶的天空般阴郁、锋利了。
我知道王志远等待此刻已久,便安慰他顺其自然。王志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了。
又过去几分钟,紧要的交谈间,我忽然感觉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掏出来才惊喜的看见夏琳发了条消息给我:“今晚C哥的聚会,你要来吗?”
我猜测她应该知道麦琪话以带到,赶紧回复:“我会来的。”然而消息发送过去却觉得不够,又问她:“小琳,你在哪儿?我一整天都在想你。”我厚着脸皮说些情话。
谁料回复却是冷冰冰的:“我很好,你来我有些话跟你说,不来也没关系。”
看着消息,我仿佛整个人流落到深渊谷底,方才还在体内流淌不息的热情,也随着一股寒流的袭来走进了冰封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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