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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她拢紧身上的风褛，幽幽地看着远方，听说那是大都的方向，不自觉，两行泪悄悄地滑下脸颊。

五，提亲

舒园已经很久没来尊贵的客人了，厅堂里是纤尘不染，桌椅和几件小古董摆设擦拭得锃亮，舒夫人特地拿出上好官窑出土的餐盘，让沈妈做了些点心，又在外面买了点时新的干果，放在餐盘中，颜色各异的摆在桌上，茶按蒙古人和汉人的习俗，准备了砖茶和绿茶两种。她和舒富贵还特意换了件半新的棉袍，其实为了慎重，应该穿件簇新的，可是哪有呢？

舒夫人怕碧儿闯祸，惊了贵客，特地叮嘱碧儿好好地呆在房中，不准迈出一步，碧儿站在厢房前，直点头，说她帮绯儿打扮，让娘亲不要去绯儿房中了。舒夫人现在看碧儿，真是越看越欢喜。窝心地拍拍碧儿的手，喜滋滋的去前面等客了。

绯儿半躺在床上，眼刀一把把she向碧儿。碧儿也不看她，自顾地脱下身上的夹袍，换上原先那件旧旧的皂色棉裙，神情倦倦的。

两个人各坐一边，各是一怀心思。

君问天是骑马来的，高大的红色骏马，健壮雄伟，他穿了件珠色的锦衫，外面披着驼色斗蓬，后面跟了四个家仆，提篮拎盒，装满了各色名贵礼品，看着令人目眩。

商会会长刘爷是个胖胖的老头，很温和，见人就是一脸的笑。

舒富贵和舒夫人热情地迎上前，谦恭地把贵客让进客厅，沈妈带了四个家仆去偏房喝茶吃点心。

君问天进屋前，看了看四周，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ldo;说起来是近邻，但因为杂事太多，一直没来拜访舒员外，是我的不敬，请见谅。&rdo;主客稍品了一口茶，君问天抬手，淡淡地说。

舒富贵一张瘦脸挤了半天，都堆不出笑来，颊骨抽搐着，&ldo;哪里的话，君堡主是忙人，这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听说朝庭又向君堡主订购了十万件兵器的铁石，君堡主又得忙了。&rdo;

&ldo;嗯，是得操心些。兵器不比别的，铁块的质量不可怠慢。&rdo;

&ldo;君堡主和拖雷小王子是好友，质量高点、次点，他不会在意的。&rdo;舒富贵谄媚地笑着说。旁边的舒夫人推了他一下，递过一个让他闭嘴的眼神。他一怔，察觉说错话了，脸瞬地涨得通红。

君问天冷冷地一笑，&ldo;做生意，是要靠朋友，但关健还是靠物品的质量，靠商家的作用。朋友帮你，你不能害他吧。呵，小王子是我的好友，如果兵器质量太差，上了战场，一露馅，大汗知道了，怪罪下来，岂不是连累了小王子，我这银子赚得也不心安呀！是不是，舒员外？&rdo;

&ldo;是，是！&rdo;舒富贵羞出了一头的汗，忙不迭地点头。

气氛难堪地沉默下来，好一会，舒富贵才鼓起勇气抬起头，&ldo;君堡主，你今天来寒舍说希望我们两家有进一步的交往，是什么意思？&rdo;

君问天掸掸袍袖，看向刘爷。

刘爷抚抚胡须，乐呵呵地笑着：&ldo;这还不明显吗，舒员外，君堡主是想和贵府的千金结为秦晋之好。&rdo;

&ldo;刘爷指的是……提亲？&rdo;舒富贵吃力地问。

&ldo;当然了，一直听闻贵府千金贤淑大方、娇丽可人，君堡主爱慕已久，今天特地让老朽来保个媒，讨两家的喜酒喝喝。舒员外，你没有意见吧？&rdo;

舒富贵脸上露出明显的喜悦之情，和夫人惊喜地对视一眼，转过头，&ldo;这真是太好了，小女高攀了，我全心全意同意并支持这件婚事。我家绯儿可是飞天镇上最美丽的女子，女红又好，又会持家，我让她出来拜见下君堡主。沈妈！&rdo;他站起身，对外喊道。

&ldo;舒员外！&rdo;君问天微闭下眼，轻轻地说，&ldo;事实上，我心仪的是舒二小姐------碧儿。&rdo;

舒富贵和夫人的脸不听使唤的痉挛着，肩突地耷拉下来。&ldo;碧儿，君堡主，你弄错了吧！绯儿才是那个漂亮可爱的……&rdo;

&ldo;对呀，碧儿是老二，怎么的，也该是姐姐先嫁。&rdo;舒夫人说。

君问天细细地端祥着手中的茶杯，慢慢地说，&ldo;我想我没弄错，我的拜帖可能有点疏忽，没写清楚我究竟打算向你哪一个女儿提亲。实际上，是碧儿小姐。&rdo;

舒富贵喘着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君问天，&ldo;那个，那个，碧儿……她很会闯祸……也不会女红，我怕她高攀不上君堡主，还是绯儿吧！&rdo;

&ldo;我喜欢象一张白纸的女子，什么都不会，才能好好调教。&rdo;君问天勾起一缕诡异的笑，&ldo;舒员外，请你让二小姐进来吧！&rdo;

舒富贵呆愕住了，与夫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脚象灌了铅。

舒夫人急得直搓手，绯儿嫁进飞天堡，碧儿嫁到四海钱庄，这……都定好，怎么能乱呢？&ldo;君堡主，要不让绯儿和碧儿一起进来，你再决定向哪位提亲？&rdo;她想了个折衷的法子。

君问天俊美的面容一冷，神情有些不耐烦，&ldo;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如果舒员外不同意这件婚事，我会很谅解的，毕竟只是填房，二小姐可能不太情愿。如果是这样，君某就告辞了。&rdo;

舒员外呆住了，慌忙摇手，&ldo;不，不，君堡主你误会了。碧儿怎么敢嫌弃是填房呢，能嫁进飞天堡，是她天大的福气，我们只是怕辱没了君堡主。&rdo;

君问天有点火大了，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父亲吗？他扬起眉，&ldo;舒员外，碧儿小姐她现在有空吗？&rdo;

&ldo;有，有，我这就让沈妈把她喊来。&rdo;舒夫人绝望地看看丈夫，沮丧地走出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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