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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白离开珠玑洞,不由得摇了摇头,容颜对于女子来说,实在是一件天大的事。朱雀神女想必也年岁不轻,虽然容貌仍然青春美丽,无奈满头白发,无怪乎她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头发了。
风白赶回苦海,径直去找狴犴。谁知一靠近那座他和狴犴站立过的湖中岛屿,却见一只巨鸟背对着自己向前腾飞,竟然正是睚眦的金鹏,而它飞行的方向正和此前睚眦离开的方向一致。
而那金鹏的铁爪上抓着一人,看样子正是狴犴,此时却似乎神志昏迷,耷拉着头,低垂着双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那金鹏背上,赫然站立着睚眦,想不到睚眦这么快就回过头来找狴犴了,这睚眦的报复心之强,大大超出了风白的意料,竟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放过。
狴犴前辈不会有什么事吧?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良心上可过不去呀,而且朱雀神女若是见不到狴犴,是不会将灵石交给自己的。
心念处,风白便飞身急追,看睚眦要将狴犴带往何处,若是狴犴未死,则可以伺机将他救出。
那金鹏极快,一路疾飞,掀起阵阵狂风,风白竭尽全力,却也无法跟上,只见它渐渐远去,然后变作一个黑点,并最终消失在了风白的视线中。
风白只好沿大概的方向追出,约莫一个时辰,已飞出几百里,来到了一个集镇上。风白便步行走入了镇子里。
这镇子中等规模,商贾倒是不少,多贩卖象牙犀角,珍珠玛瑙一类的东西。风白料想睚眦必会驾着金鹏飞过这些闹市,便加快脚步,好快些穿过这个镇子。
正行时,却听前面的街上传来叫嚷声。走近一看,是三五个官兵正从一个少妇手上抢夺一个不满三个月的婴儿。
其中一个官兵一把夺过了孩子,顺手将少妇一推,少妇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地。但她护子心切,爬将起来,扑上去要夺回自己的孩子。
其余的官兵便将她阻住,呵斥她让开。少妇哪里肯让?死死拽住官兵的衣衫。官兵被激怒了,猛力一推,直接将少妇推了个四脚朝天。
四周围观之人皆小声议论着,虽不乏义愤之士,却谁也不敢跟官府对着干,便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风白看不下去,将少妇扶起,对那抱着孩子的官兵道:“你们为何要抢夺人家的孩子,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就不会害臊?”
这官兵一听,仔细打量了一下风白,眼一瞪道:“你小子是什么人,敢来管我们的闲事?你要是耽误了我们国师练功,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你。”
风白听得有些迷糊,这抢夺孩子跟国师练功有什么关系?这官兵所说的国师是什么人,难道要用孩子来练功?
遂道:“你们国师是谁,你们抢夺人家的孩子难道是为了给国师练功?”
“你说对了,我们国师用婴童之血修炼功法,而且我们国师法力高强,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否则天降灾殃,莫怪我没提醒你。”
风白一听,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哪门子练功之法,竟然要用到婴童之血?看来这个国师肯定是魔道中人,才会练这种邪门功法。
当下道:“不用你提醒,这件事我管定了,你们把孩子还给人家,我便放你们走,否则,我可要教训教训你们。”
这官兵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哟呵,你小孩还真不怕死啊,好,先让你尝尝厉害,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小子擒住,带回去交给国师发落。”
其余几名官兵一听,当即齐齐动手,拔出腰间的弯刀,砍杀而来。
风白举杖相拒,瞬间将几人的弯刀磕飞,这几人皆是虎口生疼,退开两步,一副惊骇的样子望着风白。
抱着孩子看似头目的官兵一见,也是吃了一惊,但却一副不信邪的样子,单手持刀,也向风白攻来。
这下风白生怕弄疼了那孩子,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弯刀,一个撤手,硬生生将他的弯刀夺了过来。
这头目如梦初醒,知道今日遇上了强敌,也不敢怎么样,只将手中的婴童一丢,便招呼手下们离去。
风白当即伸手接住了孩子,那孩子被刚才一闹,此时仍然哭泣不止,风白便将他交给了那名少妇。少妇大喜,跪下给风白磕头,口中连连称谢。
风白将少妇扶起,没再逗留,悄悄地跟在了几名官兵的身后,看这些官兵去往何处,是否去向那国师报信,若是,自己正好可以看看那国师是谁。道义所在,若是自己能敌得过这国师,便将这残忍的国师教训一顿,免得他继续为害百姓。
出了镇子,三五官兵策马快驰,风白只远远地跟着,倒也没被他们发现。约莫行了七八十里,途中又经过了一些集镇,最终走近了一座城池之中。
这座城池不小,城门处插着一面风白熟悉的旗帜,上面绣着张牙舞爪的狼头,这不就是来西国的国旗么?看来这座城便是来西国的都城了。原来这国师便是来西国的国师,无怪乎会容忍自己的国师用如此残忍的手法练功,来西国与这国师,可谓蛇鼠一窝呀。
三五官兵在街上走了一阵,最终在一幢颇为气派的宅院前下了马,并走了进去。风白跟过去一看,正是国师府,门前有两名守卫,看见风白,当即出言驱赶。
风白也不想现在就硬闯,毕竟不知道里面的国师是什么道行,万一自己莽撞行事,可能招致不可预期的后果,只等天黑,再悄悄潜进去探个究竟。
是夜,风白摸进了国师府中。正堂一片漆黑,只有偏房亮着灯。风白检视了一下偏房,发现都是丫鬟婢女和下人。
待飞上屋顶,才发现还有一幢别院,一个屋子里面亮着灯,想必就是国师的寝房了。
风白轻轻落在别院的院子里,摸向了这间屋子,然后沾湿了手指,戳破屋子的窗纸向里张望。这一看,风白顿时吃了一怔。
只见里面坐着一个龙角豺面的人,却不是睚眦是谁?想不到睚眦竟然做了来西国的国师。更不可思议的是,睚眦的面前放着一个圆形铜钵,虽然看不见里面盛的东西,但是睚眦正闭目运功,一丝细细的血线自钵中升起,钻入到睚眦的鼻子里。显然,钵中所盛的正是鲜血,且就是婴童的鲜血。
风白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无怪乎睚眦在苦海与自己相斗时双眼猩红,看来正是用婴童之血修炼了邪功。睚眦对不满三个月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可见真的已经入了魔障,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
风白蹲在地上,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只苦于自己打不过睚眦,否则定要冲进去,将睚眦一杖打杀了,免得他继续祸害婴童。
睚眦做法之残忍,已超出了风白所能容忍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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