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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2页）

不知道过了多久，法阵的光芒终于暗了下去，与此同时我的上神雷劫也被几位上神联手化去。正式进阶为司命上神的我身上猛地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骇地在场所有人都不得不施法护住自己的眼睛！

待金色光芒暗下去之后，中间的空地上，只剩下搂着气若游丝的师父，半跪在原地泪流满面的我。老君猛地一震，下意识就想冲上前给师父喂药，却被师父抬手阻止了。

&ldo;老君，不要白费力气了……&rdo;师父勉强笑道，&ldo;菜菜，为师有些话，最后想告诉你……&rdo;

我强忍着泪意艰难地点了点头：&ldo;师父，您说……&rdo;

&ldo;我这一生，都被这个司命之位所束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你继续走我这条路……但是，我必须对天下苍生负责……所以，抱歉，菜菜……&rdo;

&ldo;……徒儿知道，徒儿定然不负师父所托，恪尽职守……&rdo;

&ldo;那就好……&rdo;师父欣慰地一笑，突然脸色微红道，&ldo;还有一件事……&rdo;

&ldo;……什么？师父您说。&rdo;

&ldo;我总是习惯性地压抑自己的感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为了在意的人逆天行事，玩忽职守……从前也是因此，失去了玄女……如今，我大限已至，本不想连死都带着遗憾……只是……只是……你终究是我的徒弟，我不能在最后，坏你的声誉，累你像我当年一样，对逝者耿耿于怀……所以，菜菜，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我希望你懂。&rdo;

言毕，师父最后冲我微微一笑，然后，永远闭上了眼！

&ldo;师父！！！！&rdo;我一声悲号，浩瀚神力震得整个东天门震了三震！

然后……怀中的师父慢慢变得透明，化作一股轻烟飘散了……

&ldo;众仙神听谕！初代司命上神十夜霖逝……现由其徒十夜霓接任司命上神一职，望日后恪尽职守，如先师一般，以天下苍生为己任！&rdo;

迷茫之间，耳边响起天帝威严中略带沉痛的声音，有人扶着我跪倒在天帝面前磕头谢恩，有人抱着我失声痛哭，有人唏嘘感叹……但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耳边只是不断响起师父临终的话‐‐

&ldo;菜菜，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我希望你懂。&rdo;

&ldo;师父……你可知道，其实你担心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怕……我不怕司命之位如履薄冰，我不怕师徒恋败坏名声，就算是你命不久矣我也不怕……

我只怕你不喜欢我……我只怕你不喜欢我……

……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rdo;

《九州夜行录》，十夜霖著，《第九录：临江仙》‐‐

这是唯一一录，由我编写的故事，记录了我的师父，天宫第一任司命上神十夜霖的一生。

从前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写这本书，还要以我的口吻来写，现如今我明白了。师父记录下来的故事，其实说起来，就是一个字‐‐&ldo;情&rdo;。情之一字，倾谁一世，他笔下形形色色的人，仙，妖，魔，无一不是为情所困，执念纠缠。我想，他的本意，是希望我能看清感情，不要重蹈他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