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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远方来客4（第2页）

“哦——我不知道农场的夜晚什么样嘛？看看不就知道了？”她不依不饶的说道。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还早，陪同着她走出了营区，离过哨兵的视线后，两个人就淹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如饥似渴的女记者，就像八爪鱼似的抱住他一阵疯狂，他也不失时机抒发了一番。

羞涩感、愧疚感，遣责感，道德底线，随着一瓶酒的发酵不翼而飞，迎合着她大显身手，展显雄性在雌性面前应该展显的……（此处略去一百五十字。）

高大的白杨树朦朦胧胧，微风吹过，树叶“哗啦啦”讥笑着黑夜掩盖下，自以为谁都不知道的男欢女爱。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们惊醒了不耐烦，时不时惊叫一声，不习惯这种声音的她浑身一哆嗦，从缠绵中惊醒，顺着声音抬起头寻找，却黑黢黢看不到什么。

此刻，是夜行动物们的天堂，已经拔节抽穗的麦田深及大腿，阻挡了牠们横行霸道的去路，田埂就成了高速公路。忙忙碌碌，大大咧咧跑出来的动物们没有心理准备，突然看到不该在这里出现的激情男女后惊骇不已，慌不择路钻进麦田里横冲直闯，麦苗被践踏折断的声音清晰可辨。

没有不退潮的激情，一番演绎后各得其所，她软绵绵依偎在他怀里，跌跌撞撞走在看不见状况的路上，回味着过去的美好一刻，有气无力的说：“嗯嗯——我我，我看你志存高远，理想丰满，激情四射，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这里就像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你怎么受得了这种寂寞？这种让人发疯的孤独……”

“呵呵——军人本来就是孤独的群体，如果和社会上一样了？还能叫军人吗？只能强迫自己适应这种孤独，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每个在这里忍受寂寞的人，都有自己切实可行的理想，为了实现梦想，就必须耐得住寂寞才行？我也不例外。”羽队长迎合着说。

又一阵气郁后，她说：“嗯嗯——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将军。”

“哦——当——将军？不不，不知道一将成名白骨骷吗？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地？自古以来，将军都没有好下场，你不知道吗？”

“哦——知道的不多，愿闻其详？”

“唉——你们男人就知道打打杀杀，不知道打打杀杀的背后就是生灵涂炭，家破人亡，残垣断壁，民不聊生，就会是多少人流离失所，尸横遍野，文明进步就无从谈起了？嗯嗯——历史上有名的常胜将军白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横扫天下无可匹敌，最后的结局是自杀身亡，令人惋惜。还有韩信你知道吗？打下了汉家天下，他却没有活过四十岁，被萧何吕雉所杀，为什么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萧何能让韩信当上大将军，也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当将军，就得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和谋略取得胜利，十面埋伏，就是韩信登峰造极的军事谋略，用无数军人的鲜血和生命一战定乾坤，名扬天下，也是自己走向了灭亡。这样残暴的将军多活一天，多少人就会死在他手上，就连老天爷也不会让他多活一天。”女记者娓娓道来。

边走边听，学富五车的女记者的话，影响着他根深蒂固的信念，不想当将军的兵，就不是好士兵，难道说……

“明朝的开国名将徐达骁勇善战，难逢敌手，下场和韩信差不多，朱元璋知道他吃鹅肉过敏，还是让太监送给他一只鹅，要了他命。将军是战争的产物，不是死在战争中血染沙场，就是死在没有战争的太平盛世中。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让将军见太平，这就是将军的宿命。狡兔死，良弓藏，兔死狗烹，说的就是将军的下场。嗯嗯——刚刚过去的二战名将巴顿将军，你不会不知道吧？平定了希特勒后就没有战可打了，他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挑唆美国与苏联开战，结果不明不白死于车祸，想想都让人匪夷所思，胆战心惊。你你，你还想当将军吗？”她反问道。

“当然。”黑暗中看不见彼此表情，他摸了摸她的脸说：“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有战争，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战争也会永永远远延续下去，不可能和平相处，这是本质。嗯嗯——战争是一门学科，一门永远都没有定性的艺术，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完善与进步，未来的战争越发残酷，也是不可避免。我身为军人，不想当将军，就没有激情飞扬，就无法在这里呆下去，你说呢？”

“嘻嘻——要知道，两鬓斑白才能当将军。你现在这么年轻，将军之路遥不可及，还是踏踏实实，注重此时此刻吧？我我，我在你身边激情勃发，为所欲为，而你却畏手畏脚放不开，是不是对我还设防？”

“且——设防谈不上，放不开是真地。我总觉得男女之情很神圣，也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不应该这么随便，像喝冷水一样。嗯嗯——而我们现在就这么不计后果，赤裸裸本性表露，与动物世界没什么区别了。”

“嘻嘻嘻——你说得对，两情相悦，就与动物没什么区别了。动物的一生，就是生存交配与繁衍，简单明了不好吗？没有阴谋，没有所求，只有本能，这就是我走遍了世界各地，大江南北向往的境界。”

“哦——你你你，我怎么觉得你有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你不会是受到过什么挫折和打击吧？像你这样貌美如花的漂亮女人才华横溢，地位显赫，身边不会缺乏猎艳的男人？为你去死的男人都会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会在只有背影的我这里激情迸发？毫无矜持？我感到困惑？”羽队长有感而发。

“唉——你说得对。挫折和打击谈不上，只是我看不惯为了漂亮女人放弃原则底线的男人而已。而你虽然卑微，却不甘平庸，胸怀鸿鹄之志，活的很现实，顺其自然教化我这样自甘堕落的女人。重要的是，首先是你把我看成一个人，一个值得你保护尊重的人，其次才是女人，呕——呕呕呕……”一声呕吐声，惊得他跳起来。

喝下去的酒，随着时间推移发挥出效力来了，她浑身颤嗦，干呕了几声没有吐出酒来，羽队长二话不说让她蹲下来，伸出食指塞进她嘴里，不怕她咬断指头，在嗓子眼扣了扣。

胃里面酝酿发酵，忍耐不住得酒喷涌而出，他拍着她脊背，呕吐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黑暗中看不清楚她有多么狼狈。

没有水漱口，掏出手绢，给她黑摸着擦了擦说：“盛不住吐出来就好了，不用死要面子活受罪。在我这里，你就踏踏实实，真真切切，素面朝天的活着，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用不着虚伪。啧啧啧——我提醒过你不要喝？你还要自找苦吃，何必糟践自己嘛？这不是自残吗？”

“呸——呸呸——哎呦呦——奶奶个熊……”她连连吐了几口口水后，气喘吁吁说：“我我，我不是看见你高兴吗？人逢喜事精神爽，多喝一杯又何妨？现现，现在吐了？让你看笑话了？”

“且——看笑话？你有什么笑话可看？哼哼，我们喝酒，都是公斤级的酒量，你怎么能比得了？你能喝一点，就已经巾帼不让须眉了？让我们大开眼界，男女有别，你别忘了？”他安慰道。

一阵清风刮来，麦浪翻滚沙沙作响，树叶翻飞掷地有声，夜行鸟一声怪叫，毛骨悚然，脚底下窸窸窣窣的老鼠青蛙，残影闪现，常住居民野猪，成群结伙出来觅食，不怕人横冲直闯。

没见过如此恐怖的她打了个寒颤，钻进他怀里，怯生生的说：“这这这，这里怎么这么恐怖？吓死人啦？回回——回去吧？”

这就是塞北高原的特色，夜晚还是有些寒冷。就在他转过身的一刹那，黑暗中幽灵般闪耀着两点绿莹莹的幽灵之光，仿佛夺人魂魄，他一看惊骇不已，头皮发麻身不由主，立刻就发紧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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