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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坐而论道（第2页）

佟君德在前面带路，陆离和肖南在后面紧紧跟着，陆离还不忘偷偷掐了一下肖南的腰，挑衅似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竟然把我晾在一边了，该打！肖南这边也是急忙配合，表现出一副讨饶的样子。陆离咯咯一笑，这事也就一笔带过了。

佟君德别墅内的布置跟刘婷家完全不同，如果说刘婷家是贵气十足，那佟君德家就是书香四溢。

别墅一楼做了一个简单的景观，是用不同材质的原木雕出的一整套3D版《清明上河图》。陆离一进屋就被这一屋子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和小了n号的贩夫走卒所吸引，一个个被打造、磨制的惟妙惟肖，简直就像是大型“乐高”世界模型发售会现场。

别墅二楼是一间类似于博物馆一样的小型展厅，肖南注意看了一下，这里基本都是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画作，包括《一条安达鲁狗》、《内战的预兆》、《面部幻影和水果盘》等，最有名的那幅《记忆的永恒》更是在玄关、沙发墙和餐边柜上各挂了一个不同规格的版本。

别墅三楼是一整层的私人图书馆，陆离数了一下，整个三楼一共摆放了8个大小不同的书架。肖南在佟君德的介绍下，大致浏览了一遍这些书架上的藏书，基本就包含三个方面：古文典籍、前沿物理和西方哲学。陆离对佟君德的藏书风格感到很诧异，总觉得这些书籍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不协调，但肖南却觉得理所当然，在他看来这三种风格看似毫不相干，背后却存在一个相同的脉络主线将他们相连。

别墅四楼是佟君德自己的起居室，被设计成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平层，有一个开放式厨房和一个小小的吧台。

别墅五楼才是会客间。说是会客间，其实平时只有佟君德自己在这里饮茶看书、打坐冥想。

佟君德招呼肖南和陆离在五楼靠近阳台的茶几前坐下，拿出一包包装精美的“金骏眉”，泡了一壶香气四溢的红茶，冲洗过后逐一斟给肖南、陆离和自己。三人品茗闲谈，好不快活！

“肖兄，敢问何为因果？”佟君德放下杯子抬头问道。

“这个我来给你作答！”陆离积极抢答，把之前肖南说给自己的话重新加工一下，又复述给了佟君德。

“受教！君德向陆小姐敬茶一杯！”

“肖兄，那因果律又有怎样的规律可循呢？”

“这个我也知道！”陆离继续踊跃抢答。

“妙啊！君德再向陆小姐敬茶一杯！”

“陆小姐，敢问何为佛？”

“这个我……给你解答……不了……你问他吧！”陆离让位给肖南，自己躲到一旁独自品起茶来，边喝还边砸吧嘴，连说“好茶好茶！”

佟君德、肖南：“……”

肖南：“佛者，觉也。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著，而不能证得本有之如来智慧德相。”

“如此说来，岂不是人人皆可成佛？”

“不错。佛与其他宗教的上帝、真主不同，通常我们简称释迦牟尼佛为佛，在历史学家的眼光里，释迦牟尼佛是二千五百余年前印度的一位思想家；在佛教徒的心里，释迦牟尼佛是佛教的创始人；可是在佛法里，释迦牟尼佛是万万千千。”

“万万千千？”

“是的。大自然本身就是万万千千，包括花草树木，人鱼走兽，佛就同于自然，如同这一切众生。无论是大到银河系，小到草履虫，万物自存在时起就自成体系，具备完整的生命系统。但这一系统自存在于世之日起，就自发往无序、混乱的方向发展，如若想要重回自然有序的状态，就不得不引入新的力量加以纠偏。”

“肖兄高见，你这样把对佛的理解说与我听，实在是再形象生动不过了！”

陆离听得又一脸黑线，心想，这特么哪里跟形象生动沾一点边？！

“肖兄这是利用物理学定律给我举例子，还请肖兄继续！”

“好，那我继续说。人生之际为自然状态，伴随成长不断与外界发生交互，进而变成自然非然。然而，只要一朝重回圆满清净，亦同涅槃成佛无二，所谓觉悟成佛，就是自然而然！”

“好一个自然而然！肖兄，听闻禅宗有‘渐悟’和‘顿悟’之分，想必肖兄也是持顿悟观点了？”

“我更愿意称之为量变和质变，一个是求索的过程，一个是成佛的瞬间。或者说，所谓‘渐悟’，就是我寻找并向系统引入新生能量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原本的山水美景，在我看来已经完全变了一番模样，一切都在运动，都是瞬息万变，而我试图利用外力促进自己达到某种自然状态，比如苦修、砍柴、射箭等等，甚至有人通过股票交易证道成佛！”

“也就是说，渐悟的过程一直追求的，其实正是顿悟的结果？”

“可以这么说。但更直白点看，应该是从寻求外力维持均衡演变成了自发均衡，或者说终于发现那股维持自然状态的力，并非只能靠从外界获取，完全可以从自身力量转化而来，最后那山水美景还是那山水美景，这自然也就而然了。”

肖南的话不仅仅使佟君德陷入了沉思，就连一旁打酱油的陆离都直接听傻眼了，陆离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道：别自卑别自卑，人比人气死人，反正无论这家伙再牛逼，都已经被老娘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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