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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嘉王妃心疼着转过身，伸手要替太妃拭泪，却见她雷声大雨点小，哭了这么久半点泪花也没有，方才还心疼此时突然想笑。&ldo;干哭?&rdo;

太妃笑道：&ldo;话是心里话，不过有你陪着太开心实在哭不出来。不信你走一个，我立马哭成泪人你信不信?&rdo;

&ldo;怎么跟长不大似的。&rdo;嘉王妃忍不住现出笑意。

太妃突然问道：&ldo;娴儿，若我下一刻便离世了，你当真不悔么?&rdo;

&ldo;说什么晦气话，太医署那么多人还治不了这点病么?&rdo;嘉王妃其实知道太妃这病多是心病，可她有心无力，进宫陪伴数日为太妃侍弄汤药已是极限了。

&ldo;倘若呢?你会后悔方才拒了我么?&rdo;太妃对自己的身子心里有数，追问道：&ldo;会么?&rdo;

嘉王妃没有回答，她甚至不敢去想有一天这人会真的没了。以前她因心有芥蒂不愿入宫，是觉得这人好好地在宫里，总还有见上的一日。知她病重后便顾不得了，人非得真遇着点什么不幸的事才会意识到时日有限。

&ldo;不会么?&rdo;太妃这下是真的难过了，别过脸默默抹着泪。在爱人面前真正伤心时的哭泣往往是无声的，嘉王妃看太妃轻轻耸动着的肩，知她在偷哭。

&ldo;会。&rdo;嘉王妃轻声道。

挂着泪的太妃听到这个字蓦然转身，一瞬间的功夫转悲为喜，手撑住床翻身压住了嘉王妃。

&ldo;你的腿……唔……&rdo;嘉王妃知自己又上当了，想逃已经来不及，太妃的唇压了下来，舌尖撑开她的唇齿肆掠地吻着。

锦阳上午理完家事后让人将午膳送至怜月房中，想与她一起用饭。进了房，只见怜月独自在房中，也不歇躺着，而是坐在案前拿着针线在忙碌。

&ldo;在做什么呢?&rdo;锦阳坐到怜月身边问道。

怜月害羞地捂着绣绷子道：&ldo;让郡主见笑了。绣点小东西表达谢意，不过听说京绣极好极精细，我这些粗拙的东西实在拿不出手，可又不会别。&rdo;

锦阳心疼怜月还未痊愈的十个手指，自个儿斟了杯茶，怜月反应过来要起身伺候时锦阳已将茶水饮下了。

锦阳润了口后看了眼怜月手中的绣了一小半的丝绢，虽然开心但更多的是心疼，&ldo;好好养伤，弄这个做什么?也不怕再伤了手?我又不缺这些东西，知道你有这份心便很好了。&rdo;

怜月红着脸道：&ldo;带着顶针，手无事。若郡主喜欢奴婢也给您绣一个……&rdo;她有些心虚，恼恨自己没说清让郡主误会了，她感激郡主舍命相救，不过准备的谢礼是别的而非绣品。

&ldo;什么意思?&rdo;锦阳的脸瞬间冷了。

&ldo;这是……这是绣给霄姑娘的。想答谢霄姑娘两次搭救奴婢之恩……&rdo;怜月小心瞥着郡主的脸色。不管申家小姐对她耳语的那些话是不是逗弄她，受人之恩理当相报，比起霄姑娘提议的心或是身子，她宁愿竭尽所能给予旁的任何东西。

锦阳哀叹着，这闹心的日子怕是没个头了。先是灵阳，如今又多了个申霄。

&ldo;她与你说的悄悄话便是这个?要你绣个东西送她?&rdo;锦阳初时觉得申霄太粗心，竟没留意到怜月的手伤。再细想之下又多了层担心，申霄同她一样，对于衣食用物不大讲究，绢子也捡素净的用，不爱绣得鲜艳繁复的。

她担心申霄对怜月起了别的心思，锦阳望着眼前又美又惹人怜的心上人，再想想申霄从小到大似乎从未对男子动过心，觉得这种担心不无道理。顺带着又心疼了即将与申霄成亲的傻哥哥一把，若申霄也喜女子，哥哥的后院抑或是后宫，将来可有得乱了。

&ldo;霄姑娘想要的东西奴婢给不了，只好捡能给的送了。&rdo;怜月苦笑道。

&ldo;她问你要什么?我替你给她。&rdo;正需要好生歇养的人哪里能这样劳碌?而且做的东西还不是送给自己的。锦阳夺过怜月手中的针线，丢进针线筐中道：&ldo;别做了!&rdo;

&ldo;奴婢不能说。&rdo;这事关乎霄姑娘，郡主问了好几次，怜月死守着没说。

&ldo;我让你说什么便要如实说，心里不许对我藏事。&rdo;锦阳厉声道。

怜月害怕，又想着锦阳郡主与申家小姐是多年姐妹，若霄姑娘爱女子，郡主与霄姑娘这般亲密定是知道的，说了也无妨，便低声道：&ldo;霄姑娘想要奴婢。奴婢虽知姑娘是玩笑话，但谢礼是当备下的，只是比起霄姑娘的大恩，这点薄礼太寒酸了些。&rdo;

&ldo;你再说一遍!申霄想要什么?&rdo;锦阳怕吓着怜月，心中再惊怒面色也是平静的。她这几日有些摸清了怜月的性子，这是怜月，不是饱经苦难风霜的霁妃娘娘，她若常表现出急性子的一面，只会吓得怜月避着她不敢靠近。

怜月玩笑似地道出了申霄的原话，摇头道：&ldo;霄姑娘真是有意思的人，当时真的吓到奴婢了。&rdo;怜月偷偷捡回针线继续忙着，她想在霄姑娘下次来王府时把东西送出，也算给了个回答。

&ldo;霄儿既开口了，又于你有大恩，你为什么给不了?&rdo;锦阳靠到椅背上，细看着怜月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怜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ldo;奴婢对霄姑娘并无爱慕之心。&rdo;而且她现在是王府的人，是郡主的人，给不给的也不是她能作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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