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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马扩罗芸先行五马（第1页）

赵榛和悦地盯着马扩，这是他来到这个乱世，要争取的第一个人。

“是的，朝局纷乱，民不聊生，敌寇又堵到了京城下。昨日你还是将军，差点与抗敌的霹雳炮手一起，一腔热血溅向金人，亲者痛仇者快。”

确实，如此家国天下，你道是在忠君，人轻你似草鸡。经此死生，不如另辟途径。我从无二心，朝堂上的他们却是国贼。

此时，罗芸来了，一身男孩子打扮，停下两大车物品，走上城来。

“婢子见过信王殿下，见过马大人。”

赵榛见罗芸的随行物品，打趣道：“姑娘这是搬家还是出嫁。”

马扩哈哈大笑，罗芸脸上一阵红晕，顾盼两旁。这三年，虽每日给赵榛送饭，如今却如初见。

“信王爷休要取消，这些都是长帝姬吩咐备下，她说，城外虽很近，但此去，或许山高水远。”

是啊，名为出使，实为质子，皇姐看得明白，就满朝衮衮诸公，都以为和谈。

装傻充愣罢了。

“马大人，小王拜托你一事，万勿推辞。”

马扩收起笑容，肃然道：“王爷吩咐，敢不从命。”

“她叫罗芸，年十七，原来是茂德帝姬婢女，如今太后差遣，来照顾我，自此是我的人。马大人是我等父叔辈，请认下这个女儿，明日到金营，吾知完颜宗翰曾许你归居乡野，开酒店过活，你俩从此北去，到河北西路五马山地区，找赵邦杰将军。”

马扩听闻此言，极为惊骇。

确实，在八年前，他作为特使，带队渡海，进入女真部落，开启海上之盟，用以联金灭辽。当时的完颜宗翰对南朝人甚是轻视，见马扩文官打扮，问是否南人只识文墨，不知兵戈。

马扩毫不退让，扯过完颜宗翰随身强弓，长舒猿臂，策马引箭，一箭就射中了远处一只黄獐。完颜宗翰由此深为赞叹，有结交之意。

在场的金国君主完颜阿骨打随即赐予马扩“也力麻立“的称号，意为善射勇士。

当时马扩开玩笑说，未来若两军对阵，倘抓住完颜宗翰，必放归北国，射猎了此一生；完颜宗翰不甘示弱，端起酒杯，对马扩起誓，若抓住马扩，必许你归田隐居，开酒店，畅饮余生。

此约，算是二人在微末之时的一段佳话，在场的都是金人，此事并不为宋人所知。信王怎么会知道？

马扩想起战场一幕，信王似有先见。难道他真是全知之人？

“王爷，长帝姬吩咐，要追随信王左右，全力照顾，无论何时不可离弃。你让婢子与马大人先行脱险，这不可。”罗芸显得非常焦急。”

赵榛劝慰两人道：“此去，金人要的无非一亲王一宰执，有我与张邦昌就够了。马大人与完颜宗翰有这前情，可以利用，到时候你俩带几名随行军士，先行投奔赵邦杰。有马大人保护，一路该是没有问题，那么在那安顿，我未来才有安全之可能。”

罗芸无言，马扩还是觉得不妥，问：“信王怎知赵邦杰将军会守在五马山中？”

赵榛缓缓道：“彼时沧海横流，武翼大夫赵邦杰，会以庆源府五马山为大本营，组织义军。你俩必须投奔于他，等我到来。”

见话已至此，马扩走南闯北，见过听过不少奇人异士异闻，赵榛这种有先见的，他是刚刚亲眼所见。加之听命随同出使，也是职责所系，当下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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