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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山寨（第1页）

众人骑马绕山而进，往北约莫四五里路，到了五马山尽头处。

前方是一条河，左拐后逐渐与山势相夹，原野还是很开阔，直到山门前。

山寨是在五马山北坡的一块开阔地上，骑行上山，大路蜿蜒，渐行渐窄，不消一会儿，就到了寨前。

五马山的兵马，结构松散，来源复杂。

有些本就是被金国冲击后，散落在河东河北大地的原宋国就粮禁军，他们以原来小股编制为纽带，到山上结寨，统一到赵邦杰手下。

有些是村落被金军荼毒之后的幸存青壮，他们带着家恨国仇，以亲朋为纽带，慕名上山来找赵邦杰安排。

也有些是原本落草为寇但有心报国的浪子。

在金国虎狼之师面前，是有很多共同点的，都身负家国之仇，都想在沧海横流的战乱里安居，都想在这个世道里乞活。

行至寨门口，正前方，见一人拜倒在地，全身甲胄，约莫四十上下年纪。

“罪将姚平仲，叩见信王殿下。”

是姚将军。

赵榛看了一眼马扩，想起了一年前出使前日，宣化门城上观战的一幕。

马扩上前，扶起姚平仲。姚将军一脸愧色。

这是一员真正的虎将。如今西军凋零，一年前城下偷袭不成，从此消失，没成想他真的在五马山。

赵榛亲身经历了战局与朝聚，诚恳地安慰道：“不怪将军，是我赵氏对不住将军。”

对不住姚平仲，并不是客套，这是完完全全的客观实际。

在宋代，文官骚极了。

按宋制，上前线武将的事，指挥他们是后方文官的事，谁上前线谁是孙子，打赢了功劳是文官的。

同为西军将领，都是来救援汴梁城的，种师中。

他怎么死的呢？

当时的御史中丞许翰，在后面催他进兵，便宜话人人会说，在后方人人都是主战派。

不管现实条件与战场形势，只会催催催，驱赶种师中到了金军埋伏阵里。

许翰作为文官，还在几百里外，但指挥权在手。

这就是宋朝的文官指挥制度。

“我有一事不解，当时京都为何要你急急进兵。”马扩一年来，一直有这个疑惑，今天终于能问上一问了。

姚平仲叹了口气，道：“汴梁人太多，官家并无战争准备，存粮有限，而漕运断绝，必须打开战局了。当时伯纪思量再三，终于批准攻击，可惜……唉。”

马扩更不解了：“当初城内守军，在西水门得手，金军船只数千列阵，我军抛下长沟，拖到城墙边投石块砸碎，战场形势还可以的。”

说到那次胜利，马扩亲身参与，回想起来有些激动。

赵榛意识到，虽然胜利，但说明了一个事实，摇摇头对马扩说：“你没想过吗，金军水军能顺着汴河来攻击，虽然败给你们，但也说明河道已经被金军控制了，漕运粮船是来不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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