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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福康安肯定是在开玩笑吧，善保没说话。

&ldo;唉，如果善保你肯帮我还价，就能早点还清善保的银子呢。&rdo;福康安很欠扁的叹一口气，歪着头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ldo;对了，善保你怎么忽然变得有银子了呢？&rdo;

&ldo;没银子怎么替你买鸟啊。&rdo;善保斜福康安，撇撇嘴，&ldo;就一点吃饭的银子，也值得拿来说嘴？再说了，我阿玛生前也是做官的，有银子怎么了？倒是你，想让我还价就直说，谁知道你们大少爷怎么想呢？有人买东西还嫌便宜呢？心里有话不直接说，看你就不是个实诚人。&rdo;

因为看人看走眼，善保很有几分迁怒，这个王八蛋，你扮猪吃老虎呢？妈的，你本来就时虎，竟然扮成一头猪，好玩儿么？

善保向来觉得自己对历史熟悉，很有几分作为先知的优越感，别说福康安，就是福康安的爹、爷爷、祖爷爷，他都知道一二，也就没把人家当回事儿。

结果，托大了。

丢脸了。

&ldo;善保？&rdo;见这人忽然在一家花店门口傻站着，半天不动，虽然眼睛半垂，可混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怨念，福康安忙唤了一声，善保脸色不善的扭头瞅着他。

福康安家里兄弟四人，两个哥哥他不敢招惹，不过他还有个弟弟福长安。他们兄弟家教甚严，福长安虽然只有五岁，在家也是一板一眼，还不如善保一会儿瞪眼，一会儿撇嘴，一会儿发呆好玩儿呢，福康安索性指着身边儿的顶上开着三两朵纯白小花儿的仙人球问，&ldo;善保，想买花啊？&rdo;

&ldo;是啊，你送我鸽子，我也得回礼呢。&rdo;善保花了二十个铜板，买了两盆仙人球，叫人送到忠勇公府上。

善保生了一路的闷气，自个儿一边憋气一边往家走。

福康安却是难得的好心情，他觉得天气实在好极了，云格外的白，天格外的蓝，连气鼓鼓的善保也透着那么股子可爱。

&ldo;善保，买两个火烧吃吧，我有些饿了。&rdo;福康安指了指火烧铺，善保&ldo;唔&rdo;了一声，没动。福康安笑，&ldo;那天看你在这儿买了火烧，想来味儿不赖吧？&rdo;

&ldo;什么时候啊？&rdo;

&ldo;就是我去你家探病的那天。&rdo;

善保一个激灵，立马想起把人家福康安送的药材当了五百两银子的事，把缰绳抛给福康安，转身就去买火烧了，天哪，可千万不能给福康安知道。

像福康安这种人，可能会觉得有趣拿他取乐，不过贵族向来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福康安就是装成猪的老虎，其本质也不会改变的！

善保心里着急，面儿上还挺沉得住，先装出不满的模样对着跟着他到火烧铺门口的福康安说了一句，&ldo;那天怎么瞧见我也没说话呢，想是有事忙吧。&rdo;再还以体贴的微笑，&ldo;我还发愁晚上请你吃什么呢，你既然好这一口，正好顺便多买些卤味。你平日少出来吃东西，或许不知道，这家是老铺子了，味儿地道。&rdo;

善保一百个铜板买了一大包的火烧卤肉，抱着往家走，对福康安道，&ldo;我牵马吧，你先吃火烧，别饿着肚子了。&rdo;

对于牵马和抱着火烧卤味而言，牵马明显更显男子气概，福康安体贴笑道，&ldo;你抱着吧，哪儿有在大街上吃东西的？对了，忘跟你说了，我明儿就要去宫里当差了？&rdo;

&ldo;宫里？&rdo;做太监啊，那真恭喜你了，善保笑问，&ldo;是侍卫么？&rdo;

&ldo;嗯，三等蓝翎侍卫。&rdo;福康安忽然道，&ldo;善保，咱们满人是以武功起家，虽说现在天下太平，这弓箭拳脚最好也不要搁下。你文章做得好，日后是想科举的吧。不过我觉得那事儿不靠谱儿，全国的举子们都挤到北京，三年一考，拢共录取不到三百人，中不中多看天意。你要中进士，起码得再熬十年，若运气不好，就得一直考一直考……&rdo;

&ldo;你咒我的吧。&rdo;善保气得噎了福康安一句，不会说好听的啊，说不定历史上人家和珅没能科举晋身就是福康安诅咒的。妈的，老子还没考呢，你就给老子念咒：一直考一直考，考你个姥姥个脑袋瓜儿。

福康安觉着自己修养见长，竟然没生气，大约是善保噘着嘴太可爱了吧，福康安自作多情了，&ldo;跟你说实话，你又不高兴，我这还不是为你操心。&rdo;狗咬吕洞宾啊你。

&ldo;我跟你说，咸安宫我虽没去几日……&rdo;福康安停了一停，他生下来就是乾隆赐的名儿，后来略长大，乾隆便降旨让他进上书房同诸阿哥一道念书，本来念得挺好，后来乾隆皇帝给五阿哥指了个娘们儿兮兮的伴读叫啥福尔泰的，一个包衣奴才，每天恨不能把头抬到天上去。福康安是何等出身，哪里瞧得上福尔泰，一次小冲突，福康安直接把人摁地上胖揍了一顿。

其实，在福康安眼里打了福尔泰根本算不得事儿。

关键是福尔泰后头的主子五阿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傅恒是个谨慎稳妥的人，连上了三封请罪折子，把福康安训得狗血淋头，从宫里提溜出来塞进了咸安宫宫学。

福康安回过神，现在因五阿哥受宠，这个该死的奴才秧子还活得挺滋润。不行啊，没自己人啊。

缺人手啊……

&ldo;善保，你成绩每年考核都名列前茅，只要是弓马娴熟，待咸安宫推荐，可以直接从侍卫做起。&rdo;福康安道，&ldo;御前当差，得见天颜，一步登天。你要是一心从科举晋身呢，就算中了状元，也不过是塞进翰林院做个六品翰林，这要万一在二榜三榜，发到京城外当个七品芝麻小县官儿，估摸着你就是熬半辈子也且熬不回来呢。&rdo;

不管福康安打什么主意，善保也得知人家的好意，&ldo;知道了。我倒是想早当差养家呢，这会儿也急不来。&rdo;

福康安打量着善保矮冬瓜一样的个子，笑道，&ldo;也是啊。你以后可得多吃肉，你看，福保比你小两岁呢，跟你个头儿差不多。&rdo;说着还摸了摸人家善保的大脑门儿，善保打掉福康安的手，&ldo;男人头女人腰，不好乱摸的，知道不？&rdo;

&ldo;你听我跟你说嘛，咸安宫每三年一大考，介时能向皇上上书推荐，授为侍卫，虽然品级低，也是极体面的。&rdo;福康安反复同善保灌输做侍卫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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