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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雅婷出事了 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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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能想象，张雅婷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会有多大。

那些带着恶心气味、带着颜色的纸巾，就是把他们绳之于法的罪证。

“陈师兄，那些畜生如果被抓，会被判多少年？”

“如果我没有记错，强奸妇女3年以上，强奸未成年妇女从重，二人以上轮j的，从重，十年以上，直至无期。不过报案时说那三个人都是初中生，如果满了14岁，什么都好说，如果未满14岁，好像不能追究刑事责任，呵呵，怪我读书没好好读，我只能说个大概。”

“你是说，他们可以不用坐牢？”

“所以要看年龄呀。不过我说了不算，我读的法律条文都交给老师了，在社区当辅警，都是治安和户籍事情，刑法知识用不上。如果不是因为元宵，其他人回家过节，这个案子轮不到我出警。”陈升学无底线地吐槽，看来真是对工不满意，“我印象中，14岁以内的不具备责任能力，就算杀人最多就是劳教，但你想，我们这个小县城，劳教的都是农村的没钱、家里不想管的孩子，这几个城里的孩子，家里大凡有点钱有点势，运一下，估计连劳教都不用，就安排到其他地方继续读书。”

“陈师兄，你是说，张雅婷被伤害了，那些畜生一点影响都没有？”李可再看那些地上的纸巾，越看越难受，这些东西竟然都不能让那些人伏法。

“可以让民事赔偿，精神损失费什么的。”陈升学看李可那么激动，想想要不要再讲下去，高中生们整天在学校背abc、做数学题、写正能量文，哪里会想到社会的黑暗，但看到李可很殷切地看着他，他才说，“犯罪嫌疑人没有到案，也不知道年龄，所以什么都不好说。哎，李可，跟你说，如果受害人家长想拿钱了事，不追究，以我的判断，就算过了14岁，那边家长都会去花钱改户口，改到14岁以下！”

李可确实震惊了，这个社会原来还可以这样，法律的空子还可以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情、关系、金钱给突破、钻进去。他气愤难忍，握紧的拳头砸在了墙上。

陈升学看到李可愤怒的样子，觉得这小子还算有血性，走到沙发边，把李可刚刚倒的那杯可乐端起来，交给李可，轻轻地说：“东西别喝，然后把杯子处理掉。待会儿你让刚刚上去的朋友下来，你们先走，不要出去跟任何人说这里的事情，等刑侦的人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李可知道陈升学是为自己好，就接过杯子，毕竟留有指纹，饮料也怕有迷药，他需要找个地方倒掉，再把杯子找个地方扔了。但他肯定不会因为怕被问询而走掉的，顾欣然这时候肯定也不会走，但需要问问顾欣然意见，就说：“陈师兄，我上去叫一下我的那个同学，等会儿我再出去处理这个杯子。”

陈升学点头同意。李可鞋子已经穿了鞋套，找到洗手间，把饮料倒了，杯子还拿在手上。他又上去，轻声地唤了唤小兰、顾欣然的名字。

小兰从一个紧闭房门的房间出来，眼睛哭得肿肿的，见到李可就扑进他怀里哭，不停地抽泣。李可用一只手轻轻地拍她的背，只能无声地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顾欣然才从房间出来，眼睛里也含着泪花，但更多地是和李可一样的愤怒。顾欣然走过来后，小兰似乎觉得在李可怀里哭，得不到足够的回应和安慰，又扑进顾欣然的怀里，更大声地哭起来。顾欣然就像哄孩子一样，抚摸她的头发，跟她一起哭。

李可见两人的哭声稍有平缓，就问：“张雅婷现在怎么样了？”

“雅婷现在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哭，迷药的用浅了，但她受了刺激，不愿意说话。”顾欣然说。

“小兰，你进去陪着她吧，有什么需要，你就出来告诉我，我就在楼下。”李可不想再刺激小兰。

小兰点点头，走回来房间。她也担心在里面完全像傻了一样的张雅婷。此时的房间里，张雅婷正在自己的床上躺着，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没有一点神气，只是平视者前方。两位女警官各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录音设备和纸笔，但张雅婷不说话，她们也就一直沉默。床头还坐着另一个小女生，跟小兰一样不停地流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唤着“雅婷、雅婷”——她叫刘雯雯，是张雅婷的发小。

其实小兰对案情也不是很了解。她与李可通过电话，两点十分左右才从家里出来，步行到这片住宅区用了不到五分钟，等她来到张雅婷家，那些男孩子都已经不在了，刘雯雯正抱着用一条毯子包裹、只是睁着眼、毫无意识的张雅婷大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旁边的电视都还没有关，在一个恶心的画面上被按了暂停。

一点钟的时候，小兰还接到了张雅婷的电话，那时候张雅婷在电话里神神秘秘地说这边有好玩、刺激的东西，你再不来就没得看了。那时候，她虽然觉得张雅婷有点神秘兮兮，但不至于不清醒。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这一个小时之内，也有可能是已经喝下了药，但意识还在。

是刘雯雯和她把张雅婷抱到二楼房间的。她们两个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也不懂得保护现场，她们只是怕张雅婷的样子被人看到，于是把现场所有张雅婷的衣服、毯子什么，全部都拿到了房间，原来沙发上、桌子上有些那种纸团，她们还收拾了丢进垃圾桶，但后来觉得太恶心，才没有把地上的也捡光。电视也被她们关了，她们恨不得把电视砸了。

她们用张雅婷家的电话报了警，也从她奶奶放在电话边的通讯本里找到她父母的手机号码，打了电话，然后小兰看着这么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三个女生，她害怕那些人还回来，所以联系了李可——她有点不由自主地依赖李可，也因为李可不是她们班的同学，会少很多尴尬。

李可不知道这些情况，顾欣然了解的也不多。

她刚刚进到里面，结果两位女警官见有人进来，对着顾欣然问这问那，小兰又一直在她怀里哭，她从警官的对话和小兰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只知道了一些片段信息。

张雅婷约刘雯雯两点到家里，所以刘雯雯两点多一点的样子到了门外，按了门铃，也大声喊，结果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等过了几分钟，门开了，三个男生慌里慌张地从里面出来，不跟刘雯雯打招呼就跑了。刘雯雯觉得不对劲，连门都来不及关，就冲进客厅，看到张雅婷身上盖着毯子、蜷在沙发角落一动不动。后面小兰也很快到了，两人把张雅婷带回卧室，通知了警察和雅婷家人。警察没几分钟就到了，最开始是一男一女，后来又叫来一女警官，都在卧室里做笔录，男警官在楼下看护现场。张雅婷意识不算清醒，偶尔对小兰和刘雯雯的呼唤有回应外，其他时候都不说话。

顾欣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简单跟李可说了。李可问：“楼下的男警官说，如果我们留下的话，可能今天晚上很晚才能走，他建议我们先走，这种事情让我们少参与。”

“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走掉，你看雅婷已经够可怜了，小兰和另一个女孩子都很害怕，完全做不得主，等下有什么需要，我还可以照应一下。不过，你一个男生，留在这里确实不方便。”

“那我得陪着你呀。”

“好了，我知道你对我好。”顾欣然看到张雅婷的事情很受触动，才知道有个好的朋友圈和疼自己的人是多么重要，李可不经意的话，让她内心升起一股暖意。她见李可一直拿着一个纸杯子，也想表示一下关心：“口渴呀，我给你倒水。”

“喔，这个，不用了。我待会儿出去一下，这里的东西不能碰，你们几个女生需要什么，我去买过来。”李可问。

“不用了。刚刚女警官说二楼不是案发现场，不要紧的。”顾欣然看到李可心神不宁，以为他在想着晚上过情人节的事情，就说：“李可，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到哪里过不都是情人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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