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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很难说，那要视情况而定。&rdo;

&ldo;好吧。&rdo;麦克站起来和他换手，艾伦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等麦克把门关上后才开始说话。

&ldo;好了。&rdo;艾伦说：&ldo;现在来告诉我sadeary的那些人渣是怎么虐待你的，那个锡兵玩具是谁放进去的，还有你是如何跑出来的，全部给我说清楚。&rdo;

他单刀直入，丝毫不给兰德尔喘息的时间。

兰德尔被这些他不愿意回答，甚至不愿意去想的问题逼迫着，用自己的双手用力捂住耳朵不去听艾伦的话。

但是艾伦拉开他的手强迫他望着自己。

&ldo;看着我，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只要你全部告诉我，只要说那个人的名字，我就替你杀了他。&rdo;

兰德尔茫然地转动着视线，和艾伦那双纯蓝的眼睛对视。

他停止了挣扎和自我逃避，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他说&ldo;我就替你杀了他。&rdo;

就像一句咒语。

兰德尔认为这个世上是没有人能杀得了那个人的，但是他的目光与艾伦的目光相触时，忽然觉得，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也许真得可以做到。

当他的脑海中浮现出&ldo;杀人&rdo;这两个字的时候，竟然有一瞬间，名为&ldo;希望&rdo;的东西大量涌出来，但是紧跟着又感到无比的恐惧。

麦克给他的感觉是温暖的，像阳光一样可以包容他安慰他，而这个男人则是酷寒。

一种彻骨的绝望又充满希望的感觉在他身上完美融合，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无法解决的难题。

&ldo;杀了……他?&rdo;

他机械地重复了一遍，艾伦凝视着他的双眼为这个不确定的问话加上肯定的答案：&ldo;是的，杀了他，让他永远消失，让他永远离开你的生活。&rdo;

兰德尔慢慢地摇了摇头：&ldo;不，你在骗我，没人能杀得了他，没有人……他是个魔鬼，他永远不会死。&rdo;

&ldo;这个世界上没有不会死的人，你，我，所有人都一样。&rdo;

兰德尔从他纯蓝的双眼中看到了一种承诺般的东西，很难说那是什么，但是兰德尔却知道那种热切的东西并不是对他而发的，艾伦承诺一定会做到，但并不是为了他。

兰德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到有些失望，但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冷静，或许是艾伦那种冷漠又强韧的目光虏获了他，麦克的悉心照顾只会令他想到过去的惨痛并加深他的委屈，所以他在他面前总也忍不住要掉眼泪，但是艾伦却用另一种完全相反的方法得到他的信任。

兰德尔无法理解这两个个性截然相反的人为什么能如此默契地在一起，生活，以及战斗。

他甚至无法想象他们从事的职业和相互之间的关系。

&ldo;我在那个地方呆了三年。&rdo;他避开艾伦的目光慢慢地说道：&ldo;在sadeary，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会发生的，深夜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一群男人在路口的小巷停着一辆车，他们看起来很危险，所以我打算绕道走，但他们很快追上来，后来……等我醒了，就已经在sadeary。&rdo;

&ldo;你的父母家人呢?&rdo;

&ldo;……在到那个地方后的一个星期里，我都不断地想尽一切办法逃跑，我甚至绝食，自残，不断弄伤自己，希望他们会送我去医院或者干脆把我杀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我想出来的那些办法在他们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半个月后，有人把一张报纸放到我的面前，上面……有一条新闻，我至今还记得，在角落里，右下角，雷蒙德大街的帕斯克一家在前一天晚上被枪杀，歹徒闯进室内杀掉了睡梦中的一家三口……他们杀了我的父母，还有我正在读大学的姐姐，她在外面寄宿，只是偶尔回家却遭到这样的不幸，全都是因为我，因为他们要我彻底死心，别想逃出去，不要再有任何希望，我就是一条随便谁都能操的狗，什么东西都能往我里面塞，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容量有那么大。&rdo;兰德尔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着异常激烈的话，这种不和谐的说话方式使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来在他身上反映出来的恐惧和失控现在变成了完完整整的愤怒，他只想用最清晰的语言来告诉艾伦发生了什么，这样艾伦就能最大程度地来帮助他，让那些伤害他的人去死。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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