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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想起太后那张发白的脸,终于明白为何当时觉得奇怪,大叫一声:&ldo;坏了!&rdo;
秦煜被我吓了一跳,看我脸色不对,忙问道:&ldo;为何如此惊慌?&rdo;
我看着他说道:&ldo;快,快派人去太后宫!&rdo;正说着常德从外面推门进来,那张一向平静的脸上显出惊慌,他来不及行礼,说道:&ldo;国君,太后她……她薨了……&rdo;
第65章第六十四章明真凶
秦煜听了常德的话,惊得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他看了我一眼,问常德:&ldo;怎么回事?昨日人不还好好的吗?&rdo;
常德回道:&ldo;听来报信的侍卫讲,今日太后有了些精神,还让人扶着到院中走了一圈,回来便说乏,宫女服侍她躺下歇了,直到晚膳时间也不见醒,再看时,人已经没了气息。&rdo;
&ldo;她是被毒死的。&rdo;听完常德的话,我喃喃说道。
秦煜让常德带人去太后宫去仔细调查死因,尤其是饮食药剂,待他关上门,才问道:&ldo;为何如此说?&rdo;
我叹口气,后悔昨日没有只顾着听太后说的话,并未仔细去看人。&ldo;你可还记得昨日我们去太后寝宫,宫内散发着浓浓的药味?&rdo;看他点点头,继续说道:&ldo;照理说,主子们都不喜屋内有药味,况且昨日那药味道如此冲,宫女应开窗通风散去那味道才对,这是第一件奇怪的事。&rdo;
&ldo;第二件,我临走前,曾看到太后面色苍白,现在想来,那白并非病人该有的面色,而是长期服用幻药的特征。&rdo;
&ldo;幻药?&rdo;他眉头一蹙,不解的看向我。
我解释道:&ldo;这种药短期服用并不会致命,却会令人上瘾,最终心力枯竭而亡。再想到那满屋的药味,恐怕太后一直以来服用的药中被人做了手脚。&rdo;
他听了恍然大悟,说道:&ldo;你是说她是因为昨夜我们去的事被人灭口?&rdo;
我摇了摇头,说道:&ldo;服用幻药之人意识混乱,经常混淆幻觉与现实,她说的话,恐怕真假难辨。&rdo;
他似乎有些失望:&ldo;你是说,太后所说那人特征并不一定可靠。&rdo;
我点点头,觉得一切又回到原点,毫无进展。只是有些奇怪,为何明知太后意识已混乱,那人非但不利用这点误导我们,反而杀了她,他要掩饰什么?
我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觉得脑子里一团乱,谜团越来越多。秦煜背着一双手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似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终于等到常德回来,来回了内廷调查的结果。给太后熬药的药渣中,发现了大量曼陀罗,对照御医开出的药方,并没有这味药,现在内廷正审问太后身边的宫人。
我想了想,对秦煜说:&ldo;我要看这几个月药房取药的记录。&rdo;他便吩咐常德立刻去取。不多时,常德便抱着厚厚一摞册子跑回来。
我将那册子粗略翻着,没用多久便翻完了,心中略有了些数。秦煜一直在旁边看着我,见我放下那些册子,疑惑的问:&ldo;发现了什么?&rdo;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说道:&ldo;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要麻烦你派人跟我去一趟御医院。&rdo;
他安排常德跟我一起,还带了两名侍卫。路上,问起常德,为何秦煜对那位御医最为信任,他说秦煜还是皇子时,并不受国君重视,其他御医都善于察言观色,每次他生病都没人愿来出诊,唯独这位姓柯的太医,从来都一请便到,且医数高超,当年秦煜中了毒,便是因他及时出手,才保住了姓名,至于莫伽用我的血为他解毒,乃是后话了。
原来此人姓柯,我与他接触多次,都未来及问他姓名。我想起什么,又问道:&ldo;这位御医是从何时入的宫?&rdo;
常德想了想,说道:&ldo;这倒不清楚,似乎国君小时他便已在宫中,姑娘要想知道,我便安排人去查。&rdo;我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眼见着到了御医院门口,门口守卫见常德在我身边,也未阻拦,刚进了门,只见一个年纪不小的内侍慌忙跑来,冲着比他小不少的常德连连行礼,堆出一脸笑谄媚的问:&ldo;不知常内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rdo;
我看他那副样子,觉得甚是别扭,把头转向一边,常德也客气的还了礼,问道:&ldo;奉国君命来这办些事情,有劳您给带个路。&rdo;那人连说没问题,常德看向我,我对那内侍说道:&ldo;不知柯御医今日可在?&rdo;
他想了想,说道:&ldo;柯御医今日并不当值,所以未在。&rdo;
我心想那正好,说道:&ldo;我们要去柯御医当值的房中看看,还请内侍带路。&rdo;
他不知我是何人,又为何去一个御医房中,但看常德冲他一点头,便颠颠的在前面带路。
这御医院前院是御医各自当值时待的厢房,后院是药房,前后院并不相通。每次我都径直去了后院,此次头回进前院,才发现院中又分了若干小院,各自院门都带着锁,想必是怕制药时外人进入在药中动手脚。
虽然其他妃嫔侍从的药都是各自领回宫内熬制,但国君皇后等重要主子的药仍需要御医亲自下手,所以一般每名御医都配了专门熬药的内侍。可听这带路的内侍说,柯御医并没有内侍,据说是不喜欢别人动他的药,不仅如此,他这人还甚少与其他御医来往,孤僻得很,所以他院中很少有人去。
说着,便走到靠近角落的一座小院门前,只听带路的内侍嘀咕一句:&ldo;奇怪,人不在为何门却没锁?&rdo;吱嘎一声,那木门便开了。
我们几人走进院内,我却不慌着进屋,而是在院中扫了一眼,看到墙角有一片花圃,便走了过去。这块花圃位于院内向阳之地,里面种着缬草、草乌、白芨等几味草药,此时正是花季,各色花朵绽放,倒为这院中添色不少。我眼光落在花丛中一株不起眼的淡蓝色小花上,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转身跟着常德他们进了屋,屋内摆设极为简单,似乎这屋子的主人是个无欲无求的淡泊之人。看了看书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医书,一套御医官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桌上,正中是刻着姓名的木牌,连流苏穗子都顺的一丝不乱。
我看了,便明白他已知道我们会来,转身问那内侍:&ldo;柯御医住在何处?&rdo;
他想了想,说道:&ldo;他住在宫外不远的一座宅子中,&rdo;他猜不透我们意图,探着口风问常德:&ldo;常内侍,不知柯御医可是犯了什么事?&rdo;常德没有答他,而是看向我。
我对他说:&ldo;麻烦常内侍派几个人守住这里,再派人去宫外御医家中守着,等柯御医出现,便可以拿人了。&rdo;
常德问道:&ldo;难道,真的是他?&rdo;
我点点头,淡淡说:&ldo;我们可以回去跟国君复命了。&rdo;常德留下那两名侍卫守着,跟我往回走。
自从确认柯御医便是那下毒之人,我心中没有一丝开心,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虽与他没有见过几次,但印象却不差,想起他与何太妃的往事,不由有些唏嘘。嬷嬷托我向秦煜求情留他一命,若是以前秦煜还有可能答应,现在他毒杀太后,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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