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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我对袁继东说：&ldo;有些话，我说给你听了，你莫激动。&rdo;

袁继东叹口气，&ldo;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激动到那里去。&rdo;

&ldo;你爹身体的确是不行了。&rdo;我指着他父亲说，&ldo;但是他很有毅力，所以每当你不在家里，或者你睡着的时候，你爹就偷偷爬到刚才的山坡上，做他要做的事情。事情不做完，他是不会死的。&rdo;

&ldo;我爸做了什么?&rdo;

&ldo;他用手在那里挖了四个坑。&rdo;我顿了顿，继续说，&ldo;他身上欠着四条命。所以一直不能脱身。&rdo;

&ldo;徐师傅，你在胡说八道吧。&rdo;袁继东说，&ldo;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do;

我把刚才在陶罐碎片里找到的一截指骨，拿出来递给袁继东看，&ldo;如果我没猜错，其他三个罐子也一样，里面有这个骨头。&rdo;

袁继东把骨头拿在手上，仔细的看，这的确是一根人骨头，就是人小拇指的骨头。这么多年了，骨头呈暗灰色。袁继东手在发抖。

我接着说：&ldo;我刚才就说了，这种罐子，我见过，有很多地方，人死了，并不埋到地下，而是把人烧了，放入陶罐，然后放在山野的地面，并不入土为安。放在家里的也有。&rdo;

袁继东后怕的说：&ldo;我爸把这几个罐子带在身边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rdo;

我终于把我想了很久的话说给袁继东了，&ldo;并不是你父亲要带着他们，而是他们一直都缠着你父亲，不肯走!&rdo;

袁继东惊愕的问：&ldo;你在说什么?&rdo;

&ldo;你父亲欠他们的命，&rdo;我摊着手说，&ldo;所以他们不让你父亲死掉。&rdo;

我把这句话一说完，突然袁继东的父亲从床上猛然跳了起来，把我给扑倒在地，狠狠的用手掐着我的脖子，我惊慌失措的看着袁继东父亲一脸的狰狞，嘴里荷荷有声，满口的腥臭。

袁继东被他父亲的举动搞懵了，愣了一会，才把他父亲的腰给抱住往后拉，我才有力气把他父亲的手指从我脖子上一根根掰开。掰开之后，我并没有放开他的手掌，而且抓着举给袁继东看，他的父亲右手的小拇指是没有的。

袁继东的父亲狂躁一会，突然身体瘫软，躺倒床上。

&ldo;四个。&rdo;我对袁继东说，&ldo;刚才你父亲想掐死我的时候，我就看到了。&rdo;

袁继东看到父亲这种情况，除了相信我，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接着说：&ldo;旧县的那个秦大妈，估计是走阴过来，拉你父亲的魂魄，打不赢这四个冤鬼，反而折损了阳寿。这四个人和你父亲之间有很大关联。&rdo;

我这句话一说，袁继东父亲的床脚就格格格响个不停，整张床在不停的抖动。一直在床头点亮的台灯砰的一声，灯泡就炸了。屋里一片漆黑。

屋里就听见袁继东的父亲不停齁，那种断断续续，声嘶力竭的齁气，仿佛没齁一下，就是他最后一口气。然后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多，不只是他父亲喘气的声音了，而是好几个同时在喘气，而且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我听到头顶上一阵杂乱的声响，那是老鼠在打架的声音。

咚的一声，房间的门关上了。

&ldo;你关门做什么?&rdo;袁继东在黑暗里惊慌的问我。

我低声说：&ldo;我没动。&rdo;

袁继东被吓到了，&ldo;什么情况，什么情况。&rdo;

屋里所有的家具都在嘎吱作响，所有放置在家具上的东西纷纷掉落在地上，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十分刺耳。我掏出打火机，把打火机点燃。屋里勉强能看见一点了，袁继东嘴里大声喊：&ldo;屋里怎么这么多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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