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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虽说后来习惯了安逸，就懒得再去考量其中因果以及合理与否，猛一下被提醒，不得不承认确有其事。&ldo;于是?你怎么说法?&rdo;她问，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向别人‐‐尤其是向宁魂梦‐‐求助，感觉很微妙，总以为面子上挂不太住，显得自己既不明事理还多嘴多舌一般。

&ldo;……也没什么好说的，单纯是有人在操控局势罢了。&rdo;话到出口，魂梦的嘴巴打了个弯，显然是在回避。话语的主动权在她的手里，所以寂缘只能顺着说：

&ldo;我能有资格知道，这个人是谁吗?&rdo;

宁魂梦沉思片刻，而后幽幽：

&ldo;以我的立场，我还是不告诉你为好。&rdo;决绝，&ldo;是你认识的人，大家都认识的人，经常不按着常理出牌的人‐‐顺带一提，还是你的成繁姐的……&lso;上司&rso;?一类的人物。&rdo;

说是不告诉，实际上却抛出了一大把的讯息，详细到就差人名姓字。尽管印象不深了，尤其提到最后一句描述时，目标根本就只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ldo;……你在说，阮校长吗?&rdo;寂缘闭目，思路乱得很，一时难以理顺。手下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突然还冒出个和眼下看似完全没有关系的名字。他做了什么，在本次事件里担任了什么角色，这个宁魂梦又是什么立场?说到底，现在这样，真的算得上是一场事件吗?林寂缘头一次认为自己的脑子是如此不灵光。

&ldo;不是我说的喔。&rdo;魂梦轻笑，眉眼间好似宽慰，&ldo;……林小姐从来是个聪明的人，果不其然呢。&rdo;

&ldo;客套话就免了吧。&rdo;寂缘摇头，&ldo;你要是真心夸我，我倒是应该心怀感激地收下‐‐听着怪难受，别。&rdo;

久站着太耗体力，在易罔似有非有的搀扶下，他们走到客厅的小型沙发旁。这面料受了潮，坐上去黏答答，让人连靠背的欲望都失去。如果鼻子没有出错，沙发还散发着诡异的腥臭味，既不是棉絮腐朽的气味，也谈不上发霉，总之不是正常使用下会产生的。

&ldo;……稍微往左边一点。&rdo;易罔和沙发来了个对视，旋即无奈而道。

&ldo;左‐‐噫，这是什么啊。&rdo;

遵从他的指示而挪动之后，看到距离原本位置很近的一片，红黑色的污渍占据了大半视线。用手压一压，是液体，还没有完全干透。手指沾了一些，凑近鼻翼去闻，果然便是气味的来源。好在一个手指沾不了太多，要不然这一鼻子下去可能要闹出个心理阴影。

&ldo;是血又不止有血。&rdo;寂缘补充，在沙发残存的几个干净布面上磨擦几下。&ldo;……好恶心。&rdo;

&ldo;难以言喻的某种混合物?&rdo;易罔傻笑，在这种时候笑个什么劲啊。&ldo;挺有意思的，不是吗?&rdo;

&ldo;这算哪门子的有意思?&rdo;寂缘真觉得易罔越来月表现得不可理喻，&ldo;真是……我……唉，算了。&rdo;

想说的话有太多，一时反而不知道该从何开口。缓过了好几个呼吸节奏，寂缘闭眼，怅然着问：

&ldo;宁小姐，你和阮季是什么关系?&rdo;

也算是把戛然而止的话题重新捡拾，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太过突兀。想想她前几句就提到过，&ldo;以她的立场不好把这个人名暴露&rdo;，某非是合作的关系，或者互利互惠，互相利用之类。

&ldo;唔，谈不上。&rdo;宁魂梦迟疑。

眼皮子困倦得睁不完全，眯缝里勉强能看出她的行动。宁魂梦正在和她的佩剑一起，扫除这个客厅。此外还发现，原来茶几上的抹布并不是原本就褐色。不难想象，寂缘过来的时间点，他们已经做过一些收拾，要不然可能会是更残暴更艳丽的一副景色。

&ldo;姑且算得上是仇敌吧，我也说不准了‐‐隔了太久，我也是记忆力不足够了呐。&rdo;苦笑，很是无奈，她这是在自讽?谁都有记忆力不好的时刻，不过寂缘直觉告诉她，也许面前这人口中的时间，要比她想象的来得还要久。

比如从小结怨?寂缘首先不知道魂梦的年岁，猜想顶天了也不会超过二十……她照样不知道阮季以前都做过什么，光凭想象根本不可能补充出足够合理的解释。追问几句，宁魂梦却闭口不言，心有旁骛，道：

&ldo;当年也是恨到不行，后来认识的人多了，渐渐觉得放任他自大下去也不错。&rdo;

&ldo;那个啊。&rdo;寂缘深呼吸，&ldo;你怎么说话和个老太太似的……别怪我话直，我真的很少听见有年轻人会这样的说话方式。&rdo;

宁魂梦没什么反对，反倒是一旁陪坐的易罔突然慌乱。他突然插进话，而且是天方夜谭一般，和眼下话题至少隔了十道弯的一句：

&ldo;寂、寂缘?你还觉得累或者难受吗?头晕头疼之类，有没有?&rdo;

林寂缘挥开易罔探额的手，换做其他时候，她肯定会因为这一份身体接触而欢欣雀跃，她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会主动把易罔弹开。

&ldo;没事啦。&rdo;她补道，&ldo;谢谢你会关心我……哈。&rdo;说出口感觉话语变了个味，比沙发上的腥味还要难受。至少腥味闻久了还能习惯，话语中的味道却是很难消散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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