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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四两拨千斤（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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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甄二娘扭头看了一眼柳娘，发现她满脸都是平静的神色，颇为蹊跷。围观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她向后扫了一眼，突然看到了抱着兔形泥塑的分尾蓝眼鬣和白帝少昊，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甄二娘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已经和柳娘说了什么，若是失了先机，那把黑锅甩到柳娘的身上，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现在甄二娘希望柳娘是故作镇定，这样的话事情对于甄二娘来说还有一丝可能的转机。

那县官在上面问话：“甄二娘，你之前来县衙状告，说蝶月姑娘的死和彩金阁有关，你可有证据？”甄二娘许是因为害怕，就连声音都有一些颤抖：“这事，自然是有，有证据的。”县官看着甄二娘这个样子是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头说：“甄二娘，我这县衙是伸冤又不是吃人的场子，你莫要如此害怕，若是有什么冤屈直说便可，本官还在这堂上听着你们说话呢，你来状告彩金阁之时可不是这番胆怯的模样。”

柳娘心中那是一个冷笑，自付着：这甄二娘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之前来状告的时候底气十足，条理清晰，但是等到柳娘来之后便做出这番样子，别人从心中便偏向甄二娘这一方，觉得是柳娘平素里太过于凶恶，拿捏这些彩金阁的女子，她们其实只是敢怒不敢言。

那甄二娘答应着，突然跪地磕着头：“求青天大老爷一定为小女子做主啊，这蝶月姑娘死的可是太冤了啊！那日，我见蝶月姑娘歪歪倒到地在路上走着，那蝶月姑娘认出来我了，就抱住我哭，以前蝶月姑娘在彩金阁之时，我一直都拿她当妹妹看来着，见她现如今这光景，悲从心中来，便问她是如何了。”县官仔细地听着，见甄二娘停下了话头，便着急地问：“那蝶月姑娘如何说的？她是身子不好还是怎么了？”

甄二娘看了一眼柳娘，瞧见她看着甄二娘之如同见那街上被戏耍的猴儿一般，不禁心中空落落了一大截，但是还是鼓足了心中的那份底气说：“小女子不敢，不敢说了。”县官最烦甄二娘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没好气地回答着甄二娘：“我说甄二娘，你来状告的时候就对本官说一定要见到柳娘才能说这些话，我也满足了你的要求派人把柳娘给叫来了，现在你又说不敢说，你到底要本官如何是好？你倒是说嘛。再说了，这本官和一众衙役们都在这儿，那柳娘还能怎么样？你说你的就行了。”

那甄二娘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突然把头趴的更低，对县官说：“小女子叩谢青天大老爷，那蝶月姑娘跟我说，有人毒害她，不止是她，还有许多的小姐妹都是被人毒害了的，只怕现在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那些姐妹们以为赎身以后离开彩金阁就已是自由之身，但是另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们赎身了以后这柳娘还逼着她们继续接客，若是不从，便会被柳娘派去的人一顿毒打，轻则落下伤病，重则打死。这蝶月姑娘性子刚烈，抵死不从，但是无奈柳娘日日派人跟着，也只好屈服。后来拼了命逃出来想找我帮忙，可是却被柳娘下毒，用的毒便是彩金阁用来做避子药物的独门药物紫荷草。这蝶月姑娘中毒活不久了，再后来我打算去见见蝶月姑娘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她的尸身了，唉，我可怜的蝶月姑娘啊……”这话还未说完，甄二娘便抽抽搭搭地哭了出来。

县官看着柳娘问：“柳娘，你有什么要说的？”柳娘抬起头，问县官：“大人，既然甄二娘说我毒害多个小姐妹，那不如问问甄二娘，那被我毒害的小姐妹们的尸首都在哪里？”县官问甄二娘：“你可知道那些被柳娘毒死的小姐妹们都在哪里？”甄二娘点点头：“那城郊的三里地外，有个乱葬岗，被柳娘毒死的那些姐妹们大部分都在那里埋着，其中还有个姐妹的身上有块一直以来佩戴着的玉佩。”

突然之间，甄二娘看着嘴角含笑的柳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怨毒地盯着柳娘。县官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对衙役们说：“带上仵作，去三里地的乱葬岗。”几个衙役们领命而去。甄二娘看着柳娘，低声说：“你个毒妇。”柳娘眨巴了一下眼睛，问甄二娘：“这话你是说你自己吧，对吗？”

看着堂下两人互相不让，县官拍了拍桌子说：“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在下面说了，现在等仵作回来就知道了。”柳娘和甄二娘都闭上了嘴巴。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衙役们和仵作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县官看着仵作问：“可有结果？”仵作点点头，向县官汇报着：“小的查看了一下那些尸骨，的确是女性无误，从死后的状态和骨头散发的味道、颜色来看，她们的确是被毒死的。在她们的附近我拿到了药草，大人请看。”

仵作呈上了一株药草，县官拿着那药草看了半天，问：“这药草怎么回事？”仵作回答：“是这样的，可能有的姑娘还没死的时候被逼吞下了这药草，种子没有被消化，当人死了以后，这种子就在那些姑娘们的身上生了根发了芽，我拿到的这棵是从姑娘们的身上长出来的。”

然后仵作刚要说什么，县官已经开始问柳娘：“柳娘，你看看这株药草，是否认识？”甄二娘仔细看着那药草，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药草就是紫荷草无疑，甄二娘没想到的是，居然老天助力了一下，这下子柳娘是有嘴巴都说不清了，所以甄二娘立刻说到：“大人在上，这药草小女子认识，这就是紫荷草，也就是彩金阁里柳娘才有的东西，她一直用紫荷草来做避子熏香，她表面上说是为了姑娘们好，实际上就是为了害死她们而去的，求大人明察，救救那些姑娘们。”

县官看着那株药草，若有所思。然后他问柳娘：“柳娘，你可有什么话说？”柳娘恨恨地看着甄二娘，问：“甄二娘，你也是我彩金阁的老人了，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于我？你就不怕夜里睡不着吗？”甄二娘咬咬牙，抬头看着柳娘，她深知，如果这个时候认怂的话，那就是给柳娘递刀子，为了自己活命，必须要把柳娘给推下水，否则自己做的那些事迟早有一天会曝出来。

甄二娘看着柳娘，大声说：“我不过是为了那些无辜惨死在你手中的姑娘们可怜罢了，她们在你彩金阁服侍了男人一辈子，最后还不得善终，任谁都同情这些姑娘们的遭遇，我不能见死不救，必须要让你这种恶人付出代价，为那些枉死的姑娘们讨回一个公道。”

这冠冕堂皇的话一说出口，围观的人倒是一阵哗然，知道内情的白帝少昊和分尾蓝眼鬣倒是没什么表情。分尾蓝眼鬣气愤地说：“这女人还真是恬不知耻，害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现在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想上去好好问问她的良心是怎么过的去的。”看分尾蓝眼鬣忍不住要出手，白帝少昊伸出手阻拦了一下他，轻笑了一下：“放心，这柳娘也是个人精，你看她那样子，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应对？我们在这一边好好看戏就行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们不能过多参与人间的事情。”

分尾蓝眼鬣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于冲动了，低着头说：“小兽谨记昆仑之主的教训。”两人重新把目光投入到柳娘和甄二娘的那边。柳娘低下头叹了口气，说了句：“这可不能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她的声音太小，县官也没有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柳娘你说什么？”

柳娘抬起头看着县官，然后笑了笑说：“大人，我有几个问题，不知大人可不可以帮我一起解答？”县官莫名其妙，但是还是点点头：“你且先说来听听，本官再做决断。”柳娘对县官和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一起说：“大人还有街坊邻居们，你们仔细想想，我若是真心想毒死这些个姑娘们，为什么要用只有我彩金阁才有的紫荷草，如果被发现了，这第一个被怀疑的人难道不就是我吗？我何必要自己给自己挖坑呢？”

这话一出，县官的心中有了一丝犹豫。柳娘继续说：“我当初立下规矩，姑娘们只要赎了身，出了我彩金阁的门，我彩金阁与她们再无关系，我在她们身上捞的钱还不如我重新培养一个漂亮姑娘来的快，说不定还是个赔本的买卖，我经营彩金阁这么多年，大人觉得我是不是有这样的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呢？”县官点点头：“说的在理，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柳娘笑了笑说：“自然是有，刚刚甄二娘说了，那些被我毒死的姑娘们都埋在三里地外的乱葬岗，如果不是亲手害死这些姑娘还埋了她们的人，怎么会如此清楚那些姑娘们的尸身在哪里？蝶月姑娘是怎么知道她们的尸身的位置？难不成是那些死去的姑娘们托梦给蝶月姑娘的吗？或者是，蝶月姑娘跟着那些被我害死的姑娘们的后面，亲眼看着她们被埋的地方？”这下子不仅是县官，其他人也有点犹豫了。

柳娘接着说：“还有，蝶月姑娘若是真的已经生命垂危了，那她为什么要去找甄二娘而不是去报官？难道是她觉得报官的话，大人您会包庇我，而甄二娘会帮她报仇雪恨？这大人不觉得蹊跷吗？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明面上，甄二娘可是彩金阁的二当家的，蝶月姑娘怎么能确定她找了甄二娘，甄二娘不会出卖她，把她的情况告诉我，这样她不会死的更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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