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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逛商场（第2页）

十五分钟还是半小时？他在那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汽水瓶子都空了。

他想着，回头再联系张平一次吧。

可迟迟没能再拨通那个电话。

福利院那边已经起诉了，起诉之后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业一反倒是闲下来。

期间去了福利院几次，现在他去福利院不用再以做义工为借口，而是直接说：“来看看叶雪。”

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得就发现了业一不会认简体字的事，找了纸笔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教他。

她让业一自己多写几遍熟悉熟悉，却发现业一连用铅笔、钢笔写字都不会。

业一只是解释：“从小就一直用毛笔，所以这些不太擅长。”

何止是不擅长，是连怎么握笔都不知道。

小姑娘又亲自教他握笔的姿势，让业一在她写字的时候握住自己的手去感受。

业一的五指修长均匀，比寻常男子更细一点，但食指、中指和虎口处都有茧子，他把她的手包在手心，微凉的触感从他掌心传来。

他手指细而不孱弱，虽是初学，写出来的字却很有筋骨劲力。

业一不认识简体字，不会用铅笔钢笔，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他虎口处的茧子……小姑娘问：“你的手有点粗糙，不会还在天天地里举着镰刀割麦子吧？”

业一笑笑：“是练剑的时候磨出来的。”

“剑？那种细细长长的兵器吗？”小姑娘有些好奇。

业一握紧小姑娘的手，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春尽闲闲过落花，一回舞剑一吁嗟。”

小楷字体，虽然他写简体字还不太熟练，但运笔流畅，笔迹清隽工整，一股文人气。

小姑娘真想象不出来他舞剑会是个什么样子。

还有多少关于他的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关于这个人，她想了解更多。

除了泡在福利院，业一就在他那个小两居里，左看看右看看，寻找可以进一步完善的地方。

他一点点把紫清山小别墅里有用的东西往这边房子里搬，又到农贸市场买了几盆花卉，吊兰绿萝栀子，摆满了阳台。

业一在阳台上放了个藤条摇椅。

他已经能想象出小姑娘被花花草草围绕着晒太阳的样子了。

业山听三咪说自己这个千年老鬼师弟终于出山并且买了套房子，也决定在百忙之中过来祝贺一下。

她在业一的房子里遛了遛：“会不会太小了点儿？”

“只住两个人足够了。”业一回答。

业山一挑眉毛：“你怎么知道只住两个人？万一哪天你就谈恋爱了呢？”

“那这天估计还挺远的。”业一想了想，“现在我就只想养好这个孩子。”

“好吧。”业山有点无奈地撇了撇嘴，她师弟不近女色好多年。

曾经她一度怀疑这弟弟有什么龙阳之癖，如今她觉得当下社会的一个词更适合形容他——性冷淡。

业一年少时暗恋的姑娘另嫁他人之后，他就一心扑在事业上，然后事业也被他扑到扑街。

报国无门，郁郁不得志。他死了以后的很多年依旧心情不太好，一单身就单身了千来年。

千百年间业山换男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随性自然，名副其实的狐狸精，媚骨天成，没有她泡不到的男人摘不下的桃花。

所以她不太理解她这师弟是如何守身如玉独守空房这么多年了。

业山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寂寞，会想找个老伴儿。

结果谁能想到呢，人家直接跳过找对象这一步，给自己找了个闺女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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