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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生死见真情（第2页）

燕青说道：“现在好了，白白搭上你一条人命。”

李师师道：“我平常只恨出身娼籍，不能追随你去。如今穷途末路，生不同衾死同穴，也算值了。”

燕青默然，随即说道：“我知道你是个重义气的奇女子，从未把你出身娼籍之事挂在身上，你也莫要气馁，公主不也把你当成姐妹看待？你先起来，金人已经弃了马匹，我好歹杀一条路，送你出去。”

李师师哭了：“我只是拖累你，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拔下头上银簪，向着心口便刺，燕青眼乖，一把夺过，说道：“你若死了，欠下你偌多恩惠，我又去哪里偿还？李姐姐，是燕小乙连累你了。”

金兵逼近，燕青发声喊，把李师师拉在身后，一柄哨棒，舞动的虎虎生风，奈何金兵人多，早被一刀砍在腿上，扑得倒地，再也挣扎不起。

李师师见突围无望，抢过银簪，就要自戕，但听那百夫长用汉话喊道：“你若死了，他必然也会死。你若活着，我可以放他一条狗命。”

李师师心念电转，直把媚术使出来，双眼噙泪，跪地道：“将军只要饶了我这弟弟一命，妾身铭感五内。”

百夫长早已把持不住，他不过草原上一个武夫，比不上燕青颇知礼义廉耻，昔日燕青被李师师勾了一回，差点都当场把她放倒在香雕床上，他又怎么能忍住？只是怕李师师死了，落不得受用，见李师师伏小，却又欢喜。

于是说道：“随我入废窑一叙，保管放了你这弟弟。”

金兵面带淫笑，纷纷鼓噪：“将军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

百夫长笑道：“你们只要看好这名南蛮，不容她不从。”

径直走上前去，去夺银簪，李师师硬扯了一下，却又松了手，百夫长搭腰抱起，众兵士一起起哄，目送百夫长把李师师抱进破窑之中。

燕青目眦俱裂，只是挣扎不起，痛声大骂，金人拿着马鞭一顿抽打，只打得皮开肉绽：“你这南蛮，指望一娼妓苟延残喘，却不知羞，还有面目叫嚷？”

燕青仿佛被当胸击了一拳，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百夫长抱着李师师，放在地上，就去撕扯衣衫，李师师紧闭双目，咬破嘴唇，只是认了命，但见身后一条棒打来，百夫长猝不及防之下，整个脑袋被打的转了个个儿，连喊叫都未发出，颈椎一软，垂下头去。

李师师睁开眼，陆云峣拾起衣衫，转过身去，说道：“刚好来得及，李姐姐速速整冠，再想法救出小乙叔叔。”

李师师穿戴整齐，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潜伏在这里？”

陆云峣道：“你从大队溜走，我心知你没地方去，必然为了寻找小乙叔叔。我赶来时，金人已经把你们围了，心想他们既然不放箭，必定要对李姐姐使坏。趁着那些金狗的眼珠子在李姐姐身上不舍得拿开，悄悄躲入这土窑里，果然这金将捉了李姐姐来欺负。”

李师师叹息道：“我一个娼妓，实在不值得你回来救。”

陆云峣说：“姐姐千万别把出身再记在心上，这个世道，礼乐崩坏，很多人都身不由己，好好活下去才是实在。”

李师师又流出泪来，说道：“你们都是好人，安御医父女专门给我配备祛除息肌丸毒害之药，鼓励我再做良人，可我的前半生过于沉重，怎能轻易忘却？”

陆云峣本就不会安慰人，见佳人垂泪，更不会说话了，只是说：“先救了燕小乙叔叔，再作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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