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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越坐在了内侧,挡住了窗外照进来的大多阳光,看着拥挤嘈杂的顾客,一时觉得复杂又平静。
不一会儿,刘缇松就端着餐盘过来了,平平常常的红烧肉和香菇油菜,一坐下,便问道:“你为什么选了这桌?”
韩星越一愣:“怎么了?这桌刚好空着。”
刘缇松道:“当初我爸住院时,有时就会带我出来吃饭,每次来时人都很多,其他桌都坐满了,唯独这一桌空着,我爸就会很高兴地和我说,松松,你看那里还有位置。”
韩星越觉得背后的阳光越发炽热,沉默不语。
“每次,我爸也是坐在你那个位置,替我把阳光都挡去,还说,人生病了,多晒晒阳光好,晒得身上暖洋洋得很舒服。直到有一天,他再也出不来,我第一次坐在那里,发现并不像他说得那样。那位置就像火炉,空调吹不到,和在烈日下晒着没区别。”
韩星越道:“对不起。”
刘缇松把筷子递给他:“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我父亲的离开,与你没有关系,就算你当时在,他也不会再起死回生,生死有命,我已经了解。”
韩星越接过筷子,却没有胃口。
刘缇松给他夹了一块肉:“韩星越,我是真的不怪你了,但我也不可能和你成为毫无嫌隙的朋友。”
韩星越点点头:“我知道。”
“但我会试着和你接受你的好意,我感谢你,所以请你吃饭。”
韩星越抬起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觉得你人还不错,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朋友。但你也该知道,朋友是平等的,没有亏欠愧疚,你不要总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惭愧的模样。”
韩星越眨了眨眼睛:“噢。”
刘缇松道:“好了,快吃吧,等以后我有钱了,我们再去别的凉快地方吃饭。”
韩星越道:“你现在还小,这顿饭还是该我来请你。”
“我都说了是我请,我也是有收入的,暑假时间不短,我找了份家教的工作。”
“真的?”
刘缇松低头吃饭,含糊道:“怎么,你觉得我水平不够?”
“当然没有,你可是考上了一中的人呢。”
刘缇松道:“好了,快吃吧。”
韩星越闻言才放心地端起碗。
最后吃完,刘缇松去结账了,一不小心把书包碰掉在地上。
韩星越替他捡起来,却发现没拉严实的书包露出了一角红色的坎肩,韩星越看见那写着某家鲜奶的品牌名,心中一惊,但还是把衣服塞回书包,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等他回来。
两人告别后,韩星越一走进医院,便感觉到了久违的凉气,有护士和他打招呼:“韩大夫,怎么衣服都湿了?”
韩星越才发现出了那么多汗:“噢,中午吃饭太热了。”
护士递给他一瓶酸奶:“来瓶酸奶喝吧,对面超市正促销呢,促销员可能说了,我买了好几瓶。”
韩星越看见那酸奶的牌子正是刘缇松坎肩上的名字,接过来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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