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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不是不是，&rdo;探春连忙摆手，&ldo;我哪能当什么社长啊，社长得资深年高，我已经拜托李纨嫂子了。&rdo;

未亡人李纨谦逊地说：&ldo;年高倒是不假．资深可谈不上，探春妹妹纯粹是为难我。不过嘛，虽然我不会作诗，还是凑热闹当了这个社长，不会作诗的诗社社长!来，湘云，这边坐！&rdo;

湘云在桌前坐下来，继续跟大家叙旧，凝重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聊了一会儿家常，湘云忽然注意到，每人面前都放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各自的雅号。

&ldo;嗨‐‐宝玉是怡红公子，黛玉是潇湘妃子、宝钗是蘅芜君。都是你们的雅号吗？哦，探春是藕榭，惜春是蕉下客，社长李纨嫂子是稻香老农!都是按住处的名字起的雅号啊？真有意思！迎春姐呢？&rdo;湘云看见她身边的一个座位空着，桌子上摆着的用来作诗的便笺上一个字也还没有写，便笺旁边的卡片上写着&ldo;菱

洲&rdo;两个字。

&ldo;哦，菱洲，啊，我知道了!迎春姐的雅号来自紫菱洲!真好！喂，让我也参加你们的海棠诗社吧！&rdo;

天真无邪的湘云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宝玉反应快，马上接口说：&ldo;欢迎欢迎。太欢迎了！我们这个海棠诗社呀，女孩子越多越好!&rdo;

&ldo;那咱们赶快给湘云取个雅号吧!&rdo;

李纨这么一提议，大家立刻七嘴八舌地给湘云取起雅号来。最后决定用史家以前的一座建筑的名字&ldo;枕霞&rdo;，给湘云取了个雅号‐‐枕霞旧友。

湘云加入海棠诗社以后，大家不再想着作诗，而是聊起家常来。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暂时被丢到脑后，除了快乐就是快乐。特别是宝玉，在女孩子群里，开那些既丑陋又肮脏的男人，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人髙兴的亊了。

但是……如果他知道有人就站在这秋爽斋旁边，偷听他跟女孩子们在一起欢笑，他还会这么高兴吗？

4

&ldo;对了，我说儿子……&rdo;赖尚荣的母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好像很难说出口似的看着儿子尚荣的脸说，&ot;这次，你小子在家里逗留多日，而且还屡次打听荣国府里的亊情，到底是想干什么呀？&ot;

&ot;您这话的意思是？&ot;尚荣吃了一惊。

尚荣的母亲好像更难说出口了：&ot;没什么……这个嘛…，也可能是上边的命令，命令你调査那件事吧……&rdo;

赖尚荣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些话来，不由得提髙了说话的声音：&ot;那件事?&ot;

这时候，父亲赖大吼了一声，制止老婆继续说下去：&ot;别随便乱说！儿子是在打听荣国府，特别是大观园里少爷小姐的事，跟你说的那件事没关系！&rdo;

于是母亲就不再往下说了，不管赖尚荣怎么问她都不说了。&ot;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亊呢？&ot;赖尚荣在心里嘟嚷着，皱起了眉头。赖家祖上代代是用人，就算看见主人家有什么不好，也是绝对不能随便说的，这是禁忌。可是，母亲为什么突然提到了&ot;那件事&ot;呢？是因为觉得在家里说说也没关系吗？还是因为&ot;那件事&ot;非常严重，严重到了连母亲都要打破禁忌的程度呢？

父亲说，儿子是在打听荣国府，跟&ot;那件事&ot;没关系。这么说，&ot;那件事&ot;是发生在宁国府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属于北静郡王指示的调查范围了……

不！尚荣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长期办案的经验告诉他，调査过程中不能放过任何疑点。特别是父亲和母亲在提到&ot;那件事&rdo;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很奇怪的。

接下来尚荣又问了父母很多问题，可是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紧闭着嘴巴不再说话。不仅如此，父亲还批评起他来。

&ot;你小子打算在家里闲聊到什么时候啊？你们刑部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这里可是有好多事情要做呢！&rdo;态度一变，分明是在往外轰他了。

&ot;父亲这是怎么了？&rdo;賴尚荣心里嘀咕着离开家，穿过院子，走出荣国府的大门。这时，他忽然听见宁国府里传出来一阵奇怪的叫声和嘈杂的人声。

&ot;哼！怎……怎么着？你……你们这群……杂种王八羔子，看……我老了欺负我是不是？简直是太可笑了！不管是老爷，还……是少爷小姐，如今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要是没有老子，你们住得上这么好的房子，享得上这荣华富贵？&rdo;

破锣似的噪子，分明是喝醉了。尚荣往宁国府那个方向一看，只见在门前的石狮子附近，宁国府的一群小厮正在跟一个老人拉扯着。

那群小厮七嘴八舌地劝说着：&ot;知道了知道了……算了算了，回来吧……大爷，就算我求您了还不成吗？&rdo;一边劝一边把老人往宁国府里拖。

没想到那老人一使劲挣脱出来，继续大骂：&ot;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敢把我焦大怎么样了？你们给我听着！老子跟着初代宁国公在战场上拼杀的时候，还没你们呢！要不是我焦大把太爷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你们能有今天？&ot;

赖尚荣早就听说过宁国府的老仆焦大的故事。

贾家代代相袭的宁国公、荣闰、国公的爵位、是开国功臣贾演、贾源兄弟跟随先帝打下江山以后授予的，现在已经传到第三代了。这焦大，确如他自己所说，是为宁国府立过大功的人。然而时过境迁，从尚荣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没人看得起他，现在更没人把他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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