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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尚荣耳边响起，尚荣的心脏就像是被谁用重拳击了一下。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去，虽然对方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

&ot;宝二爷，我还没想好。&ot;尚荣控制了一下自已的情绪，把内心的恐惧隐藏起来，&ot;不管怎么说，我要先展开调査。需要调査的问題很多……对……很多……首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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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后来呢，鸳鸯和晴雯去取那十个一套的木碗。在她们还没取回来以前您就喝醉了，对不对？&ot;赖尚荣问。

&ot;对，就是这么回亊。&ot;刘姥姥深深地向尚荣鞠了一个躬。刘姥姥本来应该跪着接受尚荣的询问的，但现在是两人夹着一张大桌子相对而坐。刘姥姥见尚荣说话这么客气，就觉得没有必要害怕，更没有必要卑躬屈膝了。她大胆地继续说了下去：

&ot;我喝了一个酩酊大醉。我为什么敢那么喝呢？因为我知道我去那里是给他们当笑料的，用不着客气，越是出丑他们越髙兴。尽管如此，我还是喝得太多了，给丫鬟们添了不少麻烦，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儿过意不去呢。&ot;

&ot;刚才您说喝醉以后走进了一所房子。您能把那里的情况再详细说说吗？&ot;

&ot;好。那是一所非常非常漂亮的房子。里边的东西我都没见过，而且所有的东西都是又好看又可爱。当时心想，原来有钱人家小姐的闺房就是这样的呀！&ot;刘姥姥眼里闪着光，好像又陶醉在那美妙的房间里了。

&ldo;原来如此。&rdo;尚荣点点头，&ldo;后来您知道了那就是林黛玉小姐的房间。您能稍微详细点儿说说里边的情形吗？&ot;于是刘姥姥就大谈起来。林黛玉小姐房间里的摆设，她基本上叫不上名字来，只能描述形状。尚荣为了弄淸楚到底是什么，花费了不少时间。而尚荣问刘姥姥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摆设的时候，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通过跟刘姥姥长谈，尚荣觉得刘姥姥是一个很有见地的农村老太婆，至少从性格开朗这个角度来说，要比贾府里的夫人们强上多少倍。

可是，刘姥姥的证言并没有使谜一样的事件变得好解一点，还是一片混沌。鸳鸯的亡灵出现在湖边，抓住一个小女伶往水里拖，随后就沉入水底消失了，这是尚荣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虽然他已经安排人在水底搜索了，但根本没有指望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尚荣本来想先找幸运地捡了一条命的龄官的，结果未能如愿。

龄官和另外11个小女伶，为了消灾解难，都到妙玉的拢翠庵去祈祷了。尚荣说，耽误不了多一会儿时间，只把当时的情况了解一下就行了。

没想到那个孤高的尼姑妙玉勃然大怒：&ot;滚！滚出去！佛门清静之地，绝不允许你们这种臭男人靠近！&ot;

梨香院里的12个小女伶都信佛，跟尼姑妙玉的关系也特别好，经常12个人一起到妙玉那里求佛拜神。

当然，谁也没有想到龄官会突然遭遇这种事件。不，从迎春的死开始，所有的事件都是人们没有想到的。如果说有人想到了，就是写那篇预言似的诗句的那个人。

或……或……或……预言家似的人物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个宇，预告了好几个人物的死亡。本来以为香菱的死是最后--个了，但是，&ot;或懵懂身死茫然不知&ot;，指的也许不是一个人的死，因为后边还有一句&ot;终结为何日，天命不可知&ot;。难道荣国府里的人还要无休止地死下去吗？如果这句话意味着连续杀人事件还要继续下去的话……

住在荣国府里的人，住在大观园里的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呢？先不要说那些人的命运，自己的脑袋也是保不住的！

尽管如此，赖尚荣也没有停止一个又一个杀人事件的分析。

从贾迎春到王熙凤、到史湘云、到香菱、再到鸳鸯和晴雯，都是谜一样的案件。特别是最后这一次，一下子死了两个人。

死去的鸳鸯的亡灵，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沉人水底以后居然无影无踪。晴雯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妖术，居然能把所有人的扇子全都撕破……

不可能！不可解！杀人案还会发生吗？难道真的是&ot;终结为何日，天命不可知&ot;，还会有人被杀死吗？被杀的人是只局限于贾家呢，还是也包括自己在内呢？

贾宝玉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关于这一连串的事件，尚荣虽然有过几次跟贾宝玉讨论的机会，但从来没有深入过。

说穿了是尚荣对深入下去抱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拖了一天又一天。现在看来已经到了极限，再拖是拖不下去了。既然是事实，早晚都有戳穿的那‐天。

调査结束以后，赖尚荣回家看望父母。

&ot;哎哟！可不得了喽！鸳鸯可是老太太最疼爱的丫鬟。告诉她老人家吧，又怕她吃不消；不告诉她吧，又能瞒多长时间呢?而且又是那么奇怪的死法。琏二奶奶死了以后，老太太好不容易才缓过点儿劲儿来，如今……&ot;父亲赖大不在家，母亲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ot;府里的大事小情，多亏了李纨和探春顶着，对了，还有宝钗，总算应付得了。政老爷远在外地，赦老爷本来就指不上，这回亲眼看见了鸳鸯的亡魂要害死龄官，早就吓得躺倒了。所以呢，怎么把鸳鸯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告诉老太太，谁都拿不定主意呀！&ot;母亲一个人把父母两个人的话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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